责你们过冬的粮草。”班第眯了眯眼,在对方口中听不到一丝对朝廷的敬畏之意,怕是遇到了草寇流匪,只得想办法暂且安抚,缓缓图之。
“不必麻烦大人,此地至京城一来一去大半月,我等捱不起那么长时间的饿,知道大人是朝廷里负责军粮军饷的大官儿,我等也不给朝廷添麻烦,便将这几车军粮带回去过个冬,多谢大人了!”
为首那人说罢一挥手,丝毫不给班第再说话的机会,流匪蜂拥而上,便是一场厮杀。
“护住马车!”班第一面迎敌一面大声喝到。
“抢马车。”为首那人桀然一笑。
魏璎珞几乎来不及反应,只见一柄钢刀唰地冲着车窗而来,连忙向后躲去,只听哐当一声,刀锋刃入窗口,斜斜地插在了窗框上。
紧接着马车车顶噗通一声,似有人跳了上来,窗口的刀被拎起,马声嘶鸣,魏璎珞的身体因着猛然向前冲去的力道狠狠地撞在侧壁上,她狠狠地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飞驰的马车眨眼之间冲出去好远,风吹起窗帘,只见满地大雪之间点点殷红,其间横七竖八地散落着几段残肢,耳边是兵刃相交的铿锵声和惨叫声。
魏璎珞紧紧地咬着牙齿,爬到马车门前,向外看去,只见一个大汉驾着车,他整个人站在马车沿儿上,背后背着一柄雪亮的钢刀,刀刃上还有斑斑血迹。
道路不平,马车被颠得东倒西歪,那汉子站在车上,却稳稳当当纹丝不动。
魏璎珞悄悄地探出头来,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她手中握了原来藏在靴筒中的匕首,使劲睁着被风雪吹得生疼的眼睛,打算自那汉子背后给予一击。
嚓——
眼前白光一闪,魏璎珞只觉得手臂一麻,匕首骤然脱手,当地一声钉在了车厢里。
那汉子回头冲她咧嘴一笑,手中的钢刀重新回到后背上。
“小娃娃!偷袭你爷爷,你还嫩着呢!”
魏璎珞一声不吭。
“劝你不要跳车,跳下去也是死,爷爷可告诉你,后面那些兄弟的马,见了人可不会躲,你不是摔死也是被马踩死!”那汉子头也不回地说道。
魏璎珞心中一凛,爬回车厢向后看去,果然,早已看不到班第的人马,后面跟着的,全是那群流匪,抢了两辆粮草的马车,准备满载而归了。
十二月十八,囤军昔岭以北的金川军突然异动,偷袭噶尔崖清军驻地,然而军营空空,无兵无卒,莎罗奔惊觉不好时,昔岭以北虎望口诸城被傅恒率军承空夺下,莎罗奔被困昔岭,转道川西北羊峒,以图再战。
十二月十九,原本应该到了陕北石山壕的班第亲随,一路策马飞驰而回,而昔岭傅恒大军已撤,亲兵望着被莎罗奔付之一炬的空军营,自马上跌落,一路手脚并行,雪地上血迹蜿蜒甚远……
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忙啊好忙啊好忙
对于等待的你们只能说嗖嗖嗖嗖嗖骚瑞
这几天争取给你们补上
☆、八十九、二王
第八十九章:二王
那辆马车颠簸了许久才停下来,饶是魏璎珞一路上拼命地瞪着眼睛也没办法记清方位,到处是雪,到处是林,直到马车停下来,魏璎珞早已经被晃得头晕眼花,强忍着肠胃翻涌的恶心感,她将那柄匕首在靴筒内藏好。
落在这群寇匪手里,自然生不如死,她身为朝廷命妇,就算是死也必得清白。
呼啦——
马车门帘被一把扯下,冷风灌了进来,魏璎珞被风吹得眯了眯眼,扯掉帘子的人,红色的发带很明显,遮面的黑布已然除去,这是个生得棱角分明的英俊男人,除了面上那一条长长的刀疤。可就算是有这一条疤,也不能遮掩他五官的英挺和周身散发出来的慑人气场。
若说他只是个一般的流寇头子,魏璎珞是不信的。
“怎么还有个活的?”那人皱了皱眉头。
“嘿嘿,”赶车的汉子发出两声意味不明的笑,“女的。”
只见那刀疤男子眼中掠过一丝诧异,伸手便向马车里的魏璎珞抓来,魏璎珞心下大急,拼命往车厢的角落里躲,却哪里躲得过。眼看那只手便到了面前,一咬下唇,手里握了匕首一挥。
嗤——
一片衣角翩然而落。
啪嗒——
手腕被人轻易扣住,匕首掉在了脚边。
“咳咳——”魏璎珞纤细的脖颈被刀疤男子一手勒住,只一个用力,她便觉喉间剧痛,鼻腔内一丝空气也无,胸腔内空气被阻隔的窒息感和无力感让她满面通红,拼命地拉扯那只勒着她脖颈的手,却徒劳无功。
“啧。”刀疤男看了看自己被匕首割下的衣角,又看了看魏璎珞痛苦万分的脸,不以为意地一撇嘴,“不都说汉人女子性情温顺吗?怎么这个还挺泼辣。”
“大约是个满人。”赶车的汉子一旁笑道。
刀疤男子一手拨落魏璎珞的军帽,一头乌黑的长发倾泻而下,此刻方才看得出来,女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