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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辜地眨眼:“热啊。”
那痒意虽轻,却不容忽视。自足而上,攀着小腿,似是钻进了心里。晕作一种化不开的触感,荡漾在心里,磨得人浑身不适。
知茵努嘴一哼,“那你坐地上呗,瓷砖多凉快,地点儿还比沙发椅宽敞。”
面对明摆着的排挤,简弋生不以为意,照例送上嬉皮笑脸,“我就不信你不嫌热,怎么你就不搁地板瘫着?要不这样,咱俩一块儿躺地上,你我都凉快舒爽,简称一起爽。”
“哼,您还是别了罢。回头把一身灰蹭着了我家地板,还得辛苦闻成煜去拖干净,就别给他添麻烦事了。”知茵也不理睬他的调戏,笑盈盈的明里暗里说着嫌弃——他经历几日的漂泊生活,浑身脏得呢。
简弋生低头瞧了眼自己这套穿了好些天的黑衣裳,已然是白一块灰一块,哪还有以往自诩fēng_liú倜傥的半点样子?一手捏着袖子随意兜了两下,风干的笑容再度扬起来,“别光看我现在这幅落魄惨样啊,之前可是行头考究的了不得诶。再说了,就你哥天天那打扮儿,我现在这身破褂子都可以毫不费劲甩他十几里。”
“我呸。”知茵难得护了“短”。的确,比起简弋生,闻成煜身形看上去更偏颀长纤弱,穿的衣服多属宽大,总衬显嶙峋。虽说其人并非过分消瘦,却也不是什么装束都撑得起来的衣架子。也难怪,营养都给妹妹抢了去,把他妹养得肥腴又水灵,自己倒是那副透露骨感的状貌。简直是闻者为悲伤的可泣故事。
知茵那声“呸”刚落了音,闻成煜便出来了。眼瞅着势头似乎又转锋芒,担忧问去:“在说什么?”
“也没啥,你妹催我去洗澡呢。”简弋生耸了耸肩。
“你脏死了好伐!还有,不准在家里洗。”扭头又对着他哥吆唤,“闻成煜,你带他去外边儿的大浴场,叫他洗白净点,还有衣服。可别弄脏我的床。”
得,又是“她的床”。非得在外人跟前同祥林嫂般一遍复一遍,不厌其烦强调对这家中一桌一椅一床榻的所有权。
简弋生夸张的作起惊讶状,睁大了狭长眼,“你的床?感情我是跟你睡一块?”
“你……”
成煜赶紧打散这不妙的话风,对他妹低声嘱咐:“阿茵,我一会儿跟他下去溜达。你先把澡洗了吧,衣服放那儿等我回来一并洗,好不好?”其实话里所指的这个衣服,包括了内衣。他还记得妹妹上回自己洗内裤,给手搓破了皮,天知道是怎么做到的。抱怨半晌,无非嘟囔些她不适合做这事之类的。纯粹只是擦破了点表皮,本该无伤大雅,却惹得成煜直闹听,下定决心将为她洗衣的活儿包揽个彻底。
“不要让他在家里洗嘛!”似娇似喝,教人也不知她是无理取闹还是纯开玩笑。
“乖,乖。回头给你带酸奶。”她哥像在哄逗呱呱落地哭闹不休的小婴儿。
何知茵耷拉了脑袋,“我才不想喝。”
简弋生在一旁插话:“没事儿,我帮你喝。”
“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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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澡洗得爽,刮了胡子,褪了尘垢。简弋生穿好睡衣,是闻成煜从柜里翻出的他爸的。照镜一相,感觉自己看上去带了点中年味的老土,但衣服还算舒适合身。忍不住端端样子、摆摆姿态,一会儿拿手捏扶下巴,一会儿两手插进裤兜。若有外人看了肯定觉着滑稽,却不得不承认,这少爷即使穿着老大爷的衣服,也还是俊的,一种不同以往的别样风韵。成熟?如果忽略他搔首弄姿的话。
慢悠悠挪到卫生间门口,望着蹲在满满几盆的衣物前忙活的成煜,惊奇不已。
那盆里是花里胡哨、各式各样,白衬衫、牛仔裤、连衣裙,还有少女内衣……分门别类搁置盆里,有成煜的,有他妹的,就是没他的。不过弋生并未指望兄得帮自己洗衣服,饭都是别人做的了,衣服总得自己学着洗吧,可他就整不明白了——
“闻成煜,你不是吧?给你妹洗这么一大箩筐衣服?了不得,新世纪四好哥哥就是你啊。”他不由得拍手为之鼓掌,又指了指过厅的角落,“我看那边儿不是有洗衣机么,怎么你非得用手洗?”
成煜答得平淡:“阿茵觉得机洗不如手洗干净。”
“扯!我看她是存心想折腾你吧。”
这也算是实话,何知茵表示自己不会洗衣服,就算洗也洗不干净。偏叫她洗?姑娘能把桶装洗衣粉倒得遍地皆是,水也屡屡溢出,导致卫生间水漫金山,一地泡沫,害得成煜不得不拖地清理。谁清楚是有意而为还是真的蠢笨如斯,总之衣服最后依然是她哥老老实实给洗了。本着折腾哥哥就贯彻到底的原则,何知茵还向他强调了数次手洗的重要性。
不过另一个闲置洗衣机的原因是,他家那台电器年事已高,使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