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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都会做梦的么?
但顾西祠没说话,他直觉,这应该是个非常特殊的梦。
顾西祠坐下,让白冉头枕在自己腿上,温声问:“什么梦啊?”
白冉双眼发木,不说话。
长发散在顾西祠的睡衣上,他也不逼她,就这样帮她顺顺头发,等着女人开口。
“我也不知道是噩梦还是好梦。”白冉最终道。
抬起自己的手看着,白冉不能告诉顾西祠的是,她又梦见原身了。
和以前都不一样的,她的梦境非常的模糊,现在她能记起的很少。
记起的?
白冉噌一声坐起来,她头发还在顾西祠手里,顾西祠连忙放手,还好及时,没扯到。白冉赤着脚几步走到桌上,有些焦灼,似乎在找什么。
“你……”
话没问出,白冉高兴道:“找到了。”
一张纸片上,有两行她怕忘记的信息,第一条暂时用不到,第二条,她会注意的。
白冉想了想,对折,放在口袋里。
“什么机密信息?”
“梦境里面的……”白冉看一眼画板,眼神失落道,“灵感。”
“不能看?”
白冉摇头。
顾西祠想了想,将窗帘拉开,窗户打开透气。
乍然见到阳光,白冉觉得有些刺眼。
“去吃饭吧,清醒一下。”顾西祠建议道。
白冉讷讷的,好久,点了点头。
一口一口喝着白粥,熬的很稠,白冉想着那个模糊的梦境。
她们应该说了很多话,从生活到最近白冉的状态,好像都聊了,但是白冉记不起来,她只记得几句话。
第一句是原身开头说的,她这次之后不会再出现了。
所以这就是告别了。
第二句是她知道白冉最近担忧什么,打听了一下,给了一条非常模糊的线索,也就是白冉写到纸上的第二条,和顾西祠最后的手伤有关。
想到此处,白冉抬头觑顾西祠。
一次还好,白冉不时抬头,顾西祠也感觉到了,放下平板看向她问:“怎么了?”
白冉低头,顾西祠走近,拖开餐桌凳子,索性陪她吃早饭。
“一早上魂不守舍的。”
那么玄乎的事情发生后,魂不守舍才正常好吧。
白冉又咽下一口粥,轻声问:“要是,我说……要是啊,如果。”
女人声音微滞,抬头小小觑了一眼,小心翼翼的。
“如果你的手再次不能画了,你会如何?”声音更轻了,要不是顾西祠就认真专注,否则就听不全了。
顾西祠没料到白冉突然问这个问题,自己看了一眼右手,甩了甩。
“现在也还是将就的状态,恢复到我大学时候,恐怕还要一段时间。”
“万幸的是,不卡了。”
说完这两句,顾西祠垂目,方回答白冉那个问题:“恐怕会疯吧,坏了就不要好,好了又坏……除非是我自愿的交换。”
“比如?”
顾西祠笑的温柔:“比如帮你和张姨挡高空坠落物?”
白冉愣愣。
所以说,在顾西祠眼里,其实设计的这只手,可以比得上亲近的人一条命了。
也是,他从小就是天之骄子,如果再废了,白冉也不敢想象。
好不容易养好的啊。
顾西祠看白冉不说话了,也觉得话题太沉重,刚想岔开。
白冉直愣愣道:“我不会让你手再出问题的。”
眼神直白,又炽热,看得顾西祠喉头滑了滑。
“你拿什么做这个保证啊?”
顾西祠直觉这话是有些可笑的,但是因着对方的眼神,他笑不出来。
即使话语尖锐,口吻却意外的温和。
“我会好好守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