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认药材,看到有蘑菇,陶靖宇还要去采一下。爬过一个小山头,陶靖宇指着对面一片树木稀疏的红色山头说:“通筋草就在那儿看到的。”
风瑾擦了一把汗:“我们吃点东西再过去吧,顺便减轻一点重量。”他将背上的背包放下来,取出吃的喝的,邀陶靖宇一起吃早饭。
陶靖宇也带了干粮,是面包干,是他妈妈从工作的店里带回来的当天没卖完的糕点烤的,这是他们兄妹吃得最多的零食和干粮。风瑾的则是陈姨头天晚上就烤好的蛋糕,比面包干可口多了,陈姨也周到地准备了陶靖宇的份,所以面包干就被嫌弃了。
风瑾随口说:“陈姨的蛋糕没你妈妈做的好吃吧?”
陶靖宇说:“我也很少吃我妈妈做的新鲜蛋糕,她是个糕点师,几乎每天都上班,晚上也很晚才回来,没时间给我和妹妹做。”
“那你妈没时间陪你们?”风瑾问。
“很少。她晚上回到家的时候我们都快睡了。”陶靖宇说。
风瑾有些同情这个少年,几乎是在没有父母陪伴的情况下长大的。自己虽然从小就离开亲人,但师父和师兄们一直都很照顾他,他不是因为家境贫寒去当学徒的,风姓是伏羲的后人,在当时也是名门望族,他的祖父与师父是故交,他自己从小就对医术感兴趣,主动要求学医的,家里就把他托付给师父了,一直深得师父的照顾。
陶靖宇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可怜,因为在他周围,比他还惨的大有人在,他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至少妈妈是爱他们的,自己也有妹妹和大白的陪伴,他还有不少朋友,并不是孤苦伶仃一个人。至于优渥的物质条件,他将来会自己创造的,不需要羡慕别人。
陶靖宇将蛋糕塞进嘴里,喝了一口水,打了个嗝儿:“我吃饱了,叔叔你慢慢吃。我去周围看看有没有蘑菇。”
风瑾说:“你小心点,当心虫蛇。”
“我知道,我拿棍子敲敲。”陶靖宇说。
风瑾吃东西不像陶靖宇那样狼吞虎咽,他讲究细嚼慢咽,有益养生。他一边吃,一边漫无目的地看向四周,忽然,他的动作一顿,赶紧又望向刚才扫过的方向,确认过后,大口吞下手里的糕点,连水都没喝,站起来往那个方向走去,走近了才确认,确实是一株“肉白骨”。
“肉白骨”长得跟六月雪非常相似,但并不是同一种植物,六月雪的学名为白马骨,是治疗皮肤病的一味良药。当时他们发现“肉白骨”的时候以为是白马骨,后来证明并非是同一种植物,它治疗皮肤的功效比白马骨更好,曾经让一个因长痈疽皮肤溃烂凹陷的患者皮肤恢复如常,生肌效果极佳,大师兄开玩笑说干脆就叫“肉白骨”好了,于是他们就一直叫它这个名字。
肉白骨生长条件要比白马骨苛刻得多,他们只在楚国云梦泽一带见到过,别处鲜有,没想到云海这里居然有肉白骨,实在是太难得了。
这株肉白骨大约半米高,枝叶不多,它的叶子小而厚,叶子的脉络是银色的。风瑾没舍得全都折断,便折了周边的枝枝桠桠,让它的主干保留着,继续生长。折完之后,风瑾又在附近看了看,没有再发现其它的肉白骨。
风瑾看看手里的枝叶,应该也足够了,希望自己的脸能借助于这个早点康复。今天这趟真是来得太值了,真是意外收获。
陶靖宇很快回来了,看见他手里的树枝,说:“叔叔,这是什么?”
风瑾很开心地跟他分享起了“肉白骨”的来历和神奇之处,甚至将自己的经历当成故事说给他听。
陶靖宇惊奇不已:“这么神奇啊?那你是不是也可以用?”
“对,我也能用。走吧,我们去采通筋草。”风瑾兴致勃勃,赶紧去挖通筋草了。
通筋草长在一片红砂土壤中,这是一种极为贫瘠的土壤,除了一些生命力极其顽强的松树,连白茅都不长的,但是通筋草却能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它的根就如同人的经络一样,又细又长,在砂石缝隙间四通八达。当然,挖起来并不容易,因为它的主要药用价值就是根。
风瑾带了工具,和陶靖宇费了老大的劲,才挖出两株完整的通筋草,两人累得汗流浃背,因为这里没有可以遮挡阳光的树阴。风瑾说:“算了,先不弄了,回去给你成叔叔试试效果,如果药效好,叫李杨过来弄,他当过兵,体力比我们强。”
陶靖宇问:“成叔叔是怎么瘫痪的?”
“听说是出任务瘫痪的,他以前是特种兵。”风瑾说。
陶靖宇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真的,他是特种兵?”任何一个男孩,心里对特种兵这样的存在都是充满敬畏之情的。陶靖宇没想到那个嘴上不饶人连路都走不了的家伙居然是个特种兵,这让他心情有些复杂。
风瑾收好药草和工具,说:“走吧,回去了,太热了,以后再来挖。”
两人迅速逃离这片被烈阳照得似火在燃烧的红砂地,躲进了树荫下,休息了好一会儿,这才沿路返回。
他们翻过山沟的时候,在山沟的溪流中见到了一条在水中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