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叹她从前缺了个心眼,再好的记性也记不住从前吃了多少周家的饭,只记得当时周哥哥家的菜色十分丰富,凭着新鲜的缘故,她也能吃的很开心,很长见识。
正出神间,下人来报,说侯爷传了话回来,此刻正在淳王府与淳王下棋,要晚一些回来。
田氏听得莫名其妙。
近来不是很忙吗?怎么还有闲工夫跟淳王下棋?
用完晚饭,阿茵和阿远在婢子嬷嬷的带领下各自回房。孟云娴也终于能放心大胆的沐浴睡觉了。
原来绿琪说的真的没错,早早地坦白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有些事情之所以止步不前,都是夭折在了自己想象出来的恐惧里。不大胆的往前探一步,怎么都不会知道前方是怎样的海阔天空!
她的心情好了,沐浴也格外的享受。
不料刚刚光溜溜的滑进去,田氏就来了。
孟云娴吓了一跳,缩在澡盆里:“嫡、嫡母?你、你怎么来了……”
田氏的理由很充足:“这段日子你患了风热,折腾了许久,想来也是自己不知道冷热。这沐浴之时尤其容易着凉,我不放心,就来瞧瞧你。”
“瞧?瞧我?”孟云娴圆睁着眼睛和绿琪对视一眼。
绿琪赶紧道:“夫人,这浴桶周围都是水渍,脏了您的裙衫,又或者是滑着了,小姐和奴婢都担待不起,您快些回去歇着吧。”
田氏已经挽起了衣袖:“无妨,我来帮你。”
“帮我!?”孟云娴险些惊声尖叫出来。
田氏点头:“嗯,我帮你擦擦背。”说着,已经捞起澡巾要开刷了。
“等等等等……”孟云娴缩在里面,面色涨红:“怎么能让嫡母帮我沐浴呢。我……我身上干净的很,每日都沐浴,不用擦的!”
田氏被她害羞的样子给逗笑了,目光往水里落时,看到了她干净的身子。
忽然,田氏笑容一滞。
当初抱着那婴孩时,她不愿相信云嫦就这样走了,也是亲手为她擦干净身上的血污。
那婴孩的腰际,好似有一块暗色的胎记……
作者有话要说:
预计大高潮……三天之内,我得把所有的线索整理出来,不然的话到时候漏一个被你们抓岂不是又要丢脸!?
ps:纠正一个阅读误区。我记得我的文里写的是:田氏因为追孟光朝,爱屋及乌的也关注了曲夫人,后来曲夫人和那个同窗忽然就死了,孟光朝又高升了,所以她觉得这里面有什么,然后是孟光朝的保证,没有做对不起良心的事。不是在保证和郑氏的关系哟~
第96章 千头万绪
明明已经入春,可是到了夜里还是难免寒凉。
淳王的身体每况愈下,太医早已经嘱咐过要多多休息,可是这一次竟然与素无什么来往的荣安侯下了半宿的棋。几乎是淳王熬到什么时候,昇阳就跟着熬到了什么,荣安侯刚离开,昇阳立刻叫人将煲好的汤水盛起来去了淳王那处。
下棋的位置在偏厅,此刻人去棋散,淳王坐在棋盘一侧,看着棋盘上的黑白棋子。
“父亲今夜下棋到这么晚已经有违医嘱,此刻还不准备歇着吗?”昇阳亲自伸手去将淳王面前的棋盘端走,准备用来放汤水。
淳王忽然伸手按住昇阳的手:“不急,且放在这里吧。”
昇阳看了一眼棋盘,黑子满盘皆输。
“你怎么这么晚了还不歇着。”淳王低笑着说:“是不是又与昇平闹了别扭,正在赌气?”
昇阳平静的笑了一下:“自来只有姐姐与我生气,我哪里敢与姐姐闹别扭。”
淳王的笑容顿了一下,缓缓道:“日前皇上曾提过,扈王薨,尚留一幺子。或许……”
“扈王是戴罪之身,皇上不过是看在兄弟情面与他当年一时之差的糊涂才留了他的性命,以迁居西南封地为名,画地为牢异地处刑为实。扈王薨,其后依然是罪臣之后,此生此世都该留在那清苦之地,继续恕罪。”昇阳直言不讳的打断淳王的话,有些冷然:“父亲若真的想要过继一个子嗣,京城中何愁寻不到合适的人选?扈王之子不算上选。”
淳王沉声笑起来:“是不是上选,又哪里是我们能做主的呢。你不是最懂天家的意思吗?总归是天家在为王府的将来考虑。待到本王百年之后,你们姐妹二人连个撑腰的娘家人都没有,岂不是会被人笑话。”
“昇阳不需要什么撑腰的娘家人,父亲的身体坚朗,也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她神色一凛,显然没有被淳王刻意挑起的话题给岔开思路,尖锐的问道:“父亲向来喜欢钻研棋艺,京中少有敌手,即便荣安侯才高八斗,也从未听说对棋艺有什么研究,难道父亲是因为在想着王府子嗣过继之事,才会输给荣安侯?”
淳王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淡去,手落在棋盘边,指尖轻轻地点着。
昇阳沉下气,直言道:“荣安侯并非清闲好逸之人,此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