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中间空空如也,下方就是鲜有光明的深渊,万一掉了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这就是守护者及门徒们在月墟洞里隐居的地方?”逝云跟随在女子身后沿着回廊往前走去,廊外不远处的建筑鲜有火光,看上去死气沉沉。
“只有品阶最高的守护者和门徒才有资格住在这一层,不过可惜了,现在只是形同虚设而已。”女子的视线没有落在房屋建筑那边,而是将目光投向前方,虽说这一层的空间十分开阔,但远景都被隐在了黑暗之中,因为壁上的光珠所散发的光芒不仅暗淡而且没有穿透性,只有走近了之后才能借着光珠的亮光看清近身的环境。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许久,一路寡言少语,无论沿着这条环壁石廊走多远,那庞然巨物般的月磐柱永远都在这一层的中央位置,一目了然。最后逝云开口问了这位与他年龄相仿的女子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意想不到的是,这女子很开心地回头看了逝云一眼,说:“你终于知道要问我的名字了?”
逝云不明白为什么问个名字她那么开心,答道:“你毕竟是我同族。”
“我叫冬隐。”她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展露的笑颜终于没有了那种缠绕不去的孤寂与落寞。
逝云仰望这个庞大的洞穴世界,想到这些年来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待在这里,仿佛明白了些什么,话语不禁变得轻柔一些,说:“这名字挺奇怪的。”
“这名字是我母亲取的,那年寒冬……”冬隐走在前面欲言又止,应该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怎么了?”逝云问她这句话的成分里,自然是企图心多过好奇或关心的。
冬隐的口吻忽然变得冰冷坚硬起来:“我父亲抛弃了我们,母亲只得独自回到这里,然后生下了我。”
“什么,还有这种事?可守护者的门徒是不能……”逝云未曾想到冬隐的身世居然是这样的,“我的意思是说,一旦被先知选中入了月墟洞后,不早就发誓要将这一生都献给了天玦界的吗?”
“没错,一旦被选为守护者的门徒,就必须隐居在此,永远都不能背离守护天玦界的誓言!”冬隐似乎十分遗憾地说,“我母亲很不走运,恰好是守护者的门徒。”
“你母亲违背了誓言!”逝云不由得反感起来,天玦界是唯一能隔绝魔族大举入侵神族的屏障,只有天玦界屹立不倒,神族子民才能有安定繁荣的一切。
“所以,这里没有人承认我,即使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冬隐带着恨意说,“我只能待在月墟洞的最边缘,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的存在,这是对我母亲的惩罚,因为我出生便是罪人!”
“一旦违背誓言,不是应该将你们逐出月墟洞吗?”逝云追上前几步,与冬隐并行,还同情地说,“为什么要把你困在这里,你是无辜的呀!”
“我是无辜的?”冬隐仿佛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受到了极大的震撼,难以置信地看着逝云。
“她们不应该这样对你!你父亲呢?”这话问得那么的理所当然,逝云恐怕没有意识到他在关心这个方才一直威胁他的人。
“母亲从不跟任何人提我的父亲,那些惩罚我母亲的人都想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可是她不说,”冬隐回想过去,不由忧伤起来,“我母亲只说过,她从不后悔。”
“真奇怪,据我所知,门徒一旦违背了当初入月墟洞时所立下的誓言,必然会遭受相应的惩罚,但……”逝云小心翼翼地看了冬隐一眼才接着说,“没听说过要连同孩子一起惩罚的,难道是因为你是第一个由守护者门徒所生下的孩子?”
“也许吧!”冬隐嘴角扯动,带出一抹惨笑,接着说下去,“我真的很好奇,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我不知道他们相爱了多久,但我知道跟她一辈子的自由相比那一定是无比短暂的。真的值得吗?”
逝云发现冬隐最后一句话不仅是在自问,好似也在问他。他迎着冬隐些许困惑的目光尴尬而笑:“我不清楚你父亲是否知道你母亲的特殊身份,但是你母亲却很清楚她自己的身份还有当初立下的誓言,所以,你母亲一定是错了。”
听着这样的话,冬隐自然是难以接受的,不过咬了咬牙,认命般笑道:“是呀,誓言就是誓言,不管我明不明白,终此一生,我都必须留在这里,这是对她的惩罚的延续,因为我是她的延续。”
逝云坦然而公正地说:“可我始终认为,这里的人没资格惩罚你。她们可以惩罚你母亲,甚至找到你的父亲施以刑罚,却不能将你的一生困在这里,你确实是无辜的。”
冬隐忽然停住脚步,怔怔地看着身旁的逝云,好似对他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神色复杂间,心中情绪也因极力压抑而显得有了起伏不定的端倪。
逝云不明所以地跟着停下脚步,迎着冬隐变化多端且微妙难察的目光问:“怎么了?”
冬隐的嘴角好似露出一丝欣慰且无尽感叹的笑意,深吸一口气定了情绪之后继续往前走,接着说:“我每天都思考着许许多多的问题,特别是在母亲死后这里只剩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