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心服口服,也使影门的名声天下大振。
当然,顾遂锋前来此地,所为之事,不仅仅是要收回借出去的影门人马。
赵成言抬目望着顾遂锋,这老家伙,似乎在准备着什么了不得的事。
外间突然传来人马的喧闹声,顾遂锋忙起身,就见一个侍卫急忙进来,喊道:“老爷,二少爷回来了。”
顾遂锋急问道:“可出了什么意外?”
那侍卫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道:“二少爷身中蛇毒,此刻正昏迷不醒,属下已经安排吴大夫去瞧了。”
顾遂锋听闻儿子受了伤,也顾不上什么繁文缛节了,提了袖子就往外跑,把坐在下面陪他熬了一宿的人给撇了干净,留下诸人面面相觑。赵成言起身,翩然摇动折扇,道:“顾小公子已经回府,各位回去吧。”
顿时一片呵欠声起,众人皆是陆陆续续地离了场。
已是将近天明,赵成言在昏黄的灯笼下踏出殿门,恰好撞见江修齐带着一队人马风尘仆仆地赶回来。江修齐一个翻身便从马背上轻松跃下,径直走向了顾止淮疗养的屋子。
赵成言对顾止淮的身体情况并无兴趣,刚想转身离去,忽见江修齐带回来的队伍最后方有个极其瘦小的身影,看上去不像是影门内的人。
赵成言感到奇怪,便走了上去。烛火下宋寒枝一身血衣,紧紧拽住马头,目光虽是带有不安,却还是像刀子一般,犀利十分。
“这是从哪里捡来的?”赵成言一袭华服,语气云淡风轻。
“赵公子,这是江总领带回来的。这丫头救顾少爷有功,江总领让她在这里养伤。”
“嗯。”赵成言瞥了一眼宋寒枝,“既是救了顾少爷的人,可不能亏待。待会儿去给她收拾间屋子,好好照顾。”
“是。”
见赵成言走远,那群侍卫忍不住朝着宋寒枝骂骂咧咧起来:“死丫头,运气不错啊。我们哥几个奔波这么久也没见哪个人过来照顾我们。”
宋寒枝偏了头,对他们的话置若罔闻。
“你就闭嘴吧。到时候人家在主子面前告你一状,可有你受的。”
“她敢!”
……
一番折腾,宋寒枝终于是到了休歇之地。
屋子不大,但一应俱全。一路上的颠簸让宋寒枝周身乏力,她脱掉血迹斑驳的破烂衣衫,跳进木桶里舒服地洗了个澡,途中几次都险些在木桶里睡过去。
天色微明之时,宋寒枝闭了眼,在小榻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经过一夜的救治,顾止淮终于是睁了眼。
一直守候在一旁的顾遂锋见顾止淮终于醒来,欣喜万分,但没过多久,脸色就沉了下去,喝道:“逆子!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若是听我的话岂会落到如此地步?”
顾止淮冷静地看了他爹一眼,随即转过了头,吩咐道:“江修齐呢?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江修齐顶着黑眼圈冲了进来:“我说大少爷,有什么事你不能等天亮了说吗?”
“你把那个丫头安置到哪里去了?”
“丢了丢了。”江修齐挥挥手:“大少爷你继续睡,我也要回去睡了。”
“站住,你说什么?”
“我说丢了,扔了,不管了,听懂了吗?”
“……你过来。”
“干嘛?”江修齐有点懵地问道,走了过去。
顾止淮待他走近,飞起来踹了他一脚:“没良心的东西!”
江修齐怒道:“你他妈还真敢踹我?我跟你开个玩笑你就踹我?”
顾止淮目光一转:“这么说,你没丢下她?”
“顾止淮,老子不陪你玩儿了!”
顾遂锋:“……”
你们两个能不能听我讲一下?
……
晨色中醒来的南中都府格外热闹。
宋寒枝睡醒就已是下午的光景,一觉醒来便觉饿得厉害。见桌上摆有几个果盘,宋寒枝不管不顾地抓起果子就往嘴里塞,一不小心,果盘就掉在了地上。
窗外的一帮丫鬟听见里面有动静,便推开了门往里瞧,见宋寒枝像个乞丐一般,都大笑起来。
“你看她那样子,就像几百年没吃过饭的叫花子一样,真是好笑。”
“这丫头是昨夜里江公子带回来的,据说是在蛇窝里捡回来的呢。”
“天哪,蛇窝里!难怪她那副丑样子,看着都晦气!”
宋寒枝什么都听得见,但她什么都不想说,只是一味地外嘴里塞着东西。她昨夜里就换了一身衣衫,脸上的血迹已被洗净,只是仍有数道伤疤刚刚结痂,加上长时间未进食,脸色土黄,看上去的确像个小乞丐。
几个时辰以前,宋寒枝就已是怀了必死的心去追杀顾止淮的侍卫,没想到竟阴差阳错地活了下来。与她而言,她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她现在只想好好养伤,然后尽快离开此地,好好地活下去。
那几个丫鬟虽是嘲笑了宋寒枝一番,但毕竟赵成言下了令,要好好安置宋寒枝,她们也不敢太过分,便将饭菜全部扔给了宋寒枝,似是不愿进她待过的屋子。
宋寒枝一言不发,将送来的饭菜都吃了下去,晚间还有一个大夫过来,草草地给宋寒枝看诊,扔下了药便溜之大吉。
三日已过,宋寒枝每日乖乖吃着饭,喝着药,身体已是恢复得差不多了。
这日宋寒枝正坐在屋子里发呆,忽然从外面来了一个穿着不俗的侍女,手里提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