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和闻裕也算不上冷战,只是闻裕一想要开启养老院这个话题,纪安宁就一秒陷入沉默倔强的模式。
连陈浩和白露都察觉出来,他们俩之间有点不太对劲。
陈浩还劝闻裕:“做错了什么,心里有点数,早点低头认错早开心,越拖啊,女生气性越大。”
闻裕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凭什么就是我错了?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断定是我错了?”
“那肯定是你呀!”陈浩铁嘴钢牙地断案,“在安宁和你之间如果有一个人犯错了,总不可能是安宁。”
陈浩也在搏击社练了这么久了,反应灵敏地躲开了闻裕突然袭来的一脚,然后夺命狂奔逃命去了。
“有种你别跑啊!”闻裕恨恨地喊。
“我又不傻!”陈浩一溜烟不见了。
周末回家,被闻国安看出了端倪。
“怎么了?闷闷不乐的?”闻国安问。
想想闻裕在学业上和公司的事情上应该都没什么事,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跟女朋友吵架了?”他一猜即中。
闻裕摸摸脸,有点惊讶:“这么明显吗?”
闻国安一直教他,不能太情绪外露,让人猜出自己的内心想法。闻裕一直觉得自己做得挺好的。没想到在闻国安这里撑不过一分钟。
闻国安笑眯眯地看着他:“怎么?这个女朋友,这么宝贝吗?”
儿子和他年轻时候一样,经验丰富,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过去哪个女朋友也没有在他的生命中留下什么痕迹。他一直知道知道儿子有女朋友,但不知道她们的名字、长相,也不知道今天这个,还是不是昨天那个。
闻国安自己就是这么过来的,不以为意。
没想到这次这个不一样了,儿子居然骚里骚气地在朋友圈秀起恩爱来了。
“惹她不高兴了?”闻国安问老花镜半摘,给儿子支招,“买东西给她,她就开心了。”
“……庸俗。”闻裕嗤道,“爱情是钱能买来的吗?”
“嚯哟,我猜猜,这是个清高冷傲,不为钱动的类型?”闻国安果然是老司机,一猜即中。
闻裕丧气:“不仅不动,还死倔。”
闻裕这小子被他惯得向来日天日地日空气的,没想到会有这么垂头丧气的时候,闻国安来了兴趣:“怎么回事,跟我说说。”
闻裕扔下手里的棋,身体往后一靠,脚翘到了闻国安的大书桌上:“就这样,我都是为她好……”
一会儿就把纪安宁的事讲清楚了。
闻国安摘了老花镜,说:“这肯定不行啊。你这是要分开人家祖孙啊。”
“怎么不行了?”闻裕不淡定了,“又不是一辈子见不着,周末就能去看啊。那些家不在本地的学生,想见爸妈都还得等放假过节呢,不比这个分开的时间长?”
“不一样的。这是相依为命啊。一起走过了最苦的日子,就剩这么一个亲人了,能让你把人家给分开?”闻国安理解。
但闻裕不理解:“至于吗?”
闻国安用手点着他,摇头:“你呀……”
闻裕从小众星捧月,从来都是别人怕他离开,没有谁是让他觉得自己离不开的。在这件事上,他的确是有点何不食肉糜的意思了。
“小姑娘听起来不错,脑子满清醒。”闻国安评价。
“那肯定的。我还能找个傻子?”闻裕翻白眼。
“赶紧娶回来给我生个孙子吧。”闻国安笑眯眯地忽悠,“生一个,我奖励你这个数,怎么样?”说着,比划了个数字。
闻裕如党员一般坚定:“休想用金钱腐蚀我。”
一个二十,一个才十八,生什么生!老头子想抱孙子想疯了吧!
闻国安懊恼地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说:“我真是后悔生你生得太晚,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能抱上孙子的那一天了。咱们家,人丁不旺,也太冷清了。我一个老头子,孤孤零零的……”
闻裕才不吃他卖惨,说:“谁叫你不和我妈多生几个的。”
提起程莲,闻国安的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不一样的神色,随即恢复如常,说:“生一个,你财产少一半,再生一个,你就剩三分之一了……”
闻裕想象了一下,收回前言:“不,算了,就我一个挺好。”
独生子的独生子,香火相传,唯一的继承人。
过完周末紧跟着就是元旦了,学校放假。
为了修复和纪安宁的关系,闻裕提出了带外婆一起出游的计划。
“去南照寺烧个香,拜拜,给外婆祈个福。”他说,“就住一个晚上,那边有温泉,还可以带外婆去泡泡温泉。我跟你说,泡温泉对老人家这骨头什么的,可好了。”
纪安宁被说动了。
闻裕没开他那些大越野,他叫司机开着加长的房车去的,后车厢是封闭的,面对面的双排座,减震极好,开远路外婆也没晕车。
只是她看着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