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纪安宁蹙起了眉头。
高助理肯定是把这件事汇报给闻裕了。因为闻裕晚上到家,先洗了个澡,换了家居服出来,问:“今天孙雅娴找你了?”
“嗯。”纪安宁坐在沙发上抱着笔记本上网,“说是有特别重要的事。我没理她。跟我没关系。”
闻裕特别喜欢纪安宁不随便心软,不圣母。他说:“别搭理她。”
但纪安宁想起孙雅娴呕的样子,还是问闻裕:“她是不是跟钱昊然有什么事?”
闻裕说:“我哪知道,我好多天没看见昊然了。回头问问吧。”
纪安宁又抱起笔记本,说:“无所谓。”
沙发又宽又大,空了一大片。闻裕却挤过去,跟纪安宁挤着坐一起。
纪安宁转头看了他两眼,问:“今天有什么事吗?”
闻裕:“哈?”
纪安宁说:“感觉你,跟平时不太一样?”
“是吗?”闻裕问,“怎么不一样了?”
纪安宁说:“说不上来,也不是高兴,也不是不高兴,就是不太一样。”
闻裕讶然,摸摸脸,问:“这么明显吗?”
“也不是明显,就是……”纪安宁说,“我能感觉得到。”
闻裕“啧”了一声,把头靠在她肩头,哼唧:“你快成我肚里蛔虫了。
纪安宁笑笑,转回头来继续上网。
安静了一会儿,靠在她背上的闻裕忽然说:“杀我妈的凶手找到了。”
纪安宁的手顿了顿,转头,只看到闻裕靠在她肩头的发顶。
“不开心?”她问。
“开心个球。”闻裕郁郁地说,“我妈把自己活活给作死了。”
他又说:“猜猜凶手是谁。”
纪安宁想也不想:“杨博?还是杨远?”
闻裕叹了口气,说:“两个一起的。”
纪安宁沉默了。
一个是亲爹,一个是异母兄弟,被杀的是亲妈。
就算抓到了,也确实高兴不起来。
纪安宁问:“伯伯什么时候出来?”
“明天。”闻裕说,“明天一定给我爸弄出来,不能再让他跟里面遭罪了。”
实际上有钱昊然的三叔看顾,加上闻国安年纪又大了,在里面也给了他特别的待遇,除了没有自由,并没有遭什么罪。
但能出来终究是好事。
“看,还是有值得高兴的事吧。”纪安宁亲了亲闻裕的发顶。
闻裕叹了口气,揽住纪安宁的月要:“走走走,睡觉,睡觉。”
早睡早起身体好。
闻裕又做了个梦。
他在梦里做的事和他在现实中做的事大体相同,跟杨家父子俩虚与委蛇。
但与现实不同的是,在这个梦里,被警察逮捕的人是闻裕,不是杨氏父子。罪名是“谋杀”。
闻裕困惑,他谋杀谁了?
闻国安还在羁押中,乍闻这个消息,突犯了脑溢血,抢救不及时,身故了。
闻家两父子,一个死,一个在押。没有人掌舵大局,集团里顿时人心涣散,群魔乱舞。
杨氏父子接触了手里握着重要资料的孙秘书和郑律师,这两个人意识到局势难以挽回,出于利益的考量,向杨氏父子投诚了。
闻裕谋杀罪成立。一般来说,即便是谋杀通常最多也就是死缓。但杨博在背后推动,闻裕被判了死刑。
闻裕在梦中感受到最后那些天的心如死灰之感。
绝望得令人窒息。
最后一颗子弹结束了他的生命,在死的刹那,他却看见了纪安宁。
“如果有来生……”她流泪。
啊,他曾经梦到过这个场景的。
原来,她是在他死的这个时候说了这句话!
闻裕倏地睁开了双眼。
卧室里一片漆黑,他心脏收缩,额头都是冷汗。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觉得心脏还有那种被穿透的痛感,四肢僵硬,无法动弹。
直到纪安宁忽然翻了个身,抱住了他。
她在他身边呢!
她热乎乎的,身体有香气!
她和他都活着呢!
闻裕几个深呼吸后,身体终于放松了下来。
他反手把纪安宁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纪安宁微微挣了一下,呓语了些什么,不再出声了。
闻裕在黑暗中渐渐看清了她脸颊的轮廓。她睡得很沉,呼吸均匀,绵长。
闻裕听着她的呼吸声,内心渐渐平静,慢慢的又睡着了。
第二天,闻国安终于被释放了。
闻裕带着人接他,坐上了加长豪车,直接把人拉到他们日常看病的私家医院去了。
“来这干嘛?”闻国安问。
“检查身体。”闻裕说,“被关了那么长时间,谁知道身体会不会出毛病。”
闻国安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