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消毒水味盈盈的钻入鼻息,陈晓琳忍不住咳了咳,慢慢的睁开眼睛,就看到傅修远守在她旁边。
见她醒了,立刻站起来,关切道:“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从床上挣扎着要坐起来,却不小心牵动到手上的输液针,疼的她又是一呲牙。
“碰到针头了吗?来让我看看。”傅修远赶紧绕到床的另一边,小心翼翼的查看她的手,然后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有滚针,来,放进去暖暖吧,输着液凉。”
陈晓琳看着傅修远轻轻撩开被角,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他的温柔促使她的眼泪又要落下:“老师我”
“还疼吗,我去叫护士。”傅修远以为她是被刚才针头牵动的太疼,急急地就要去找值班的护士来。
“不是的,不是的。”这边的手被傅修远放进被子里,输着液她也不敢大动,只能提高声音叫住他,傅修远果然扭过头看着她。
她吸吸鼻子,用另一只手擦掉眼泪:“我想坐起来,老师,你扶我一下可以吗。”
傅修远楞了一下,才说了一声好,然后过来,一手拿了两个靠枕垫在床头,一手扶着她的腰慢慢坐起来。
“哦,对了。”傅修远给她掖过被角,又想起什么,快步到另一边的柜子前,拿过一个保温杯,拧开盖子,试了一小口:“还热着呢,趁热喝点暖暖身子。”
隔着保温杯,陈晓琳看不到那是什么,只当那是热水,听话的接过。
氤氲的热气让她眯了眯眼,小饮了一口,嘴里就盈满甘甜,顺着热流滑到胃里,是红糖水!
虽然很暖,可为何给她红糖水呢,不等她想明白,身下一股暖流就让她羞红了脸颊,头也垂得老低,原来是这个,他怎么会知道?
水还是九成热,被放在保温杯里一点也不凉,傅修远他有心了,但是这种事,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都不敢再去看傅修远了。
傅修远显然是注意到了她羞怯的几乎要贴住被子的脸颊,掩手轻咳,转移话题道:“你家里我已经打过电话抱平安了,你不用担心。”
“啊?”陈晓琳被这句话炸的又抬起头,给家里报平安,怎么说的,说遇到要对她赶尽杀绝的黑社会,那家里不得急死!
她脸上还有刚才未散去的绯红,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傅修远说了什么:“你怎么说的?”
要是按照事实来说,她爸她妈现在肯定在这了,那么傅修远是怎么帮她圆过这个谎的?
傅修远笑笑,一撩裤腿坐下,说的很是轻松:“说你不仅不交作业,上课还开小差,被老师留办公室,什么时候写完作业,什么时候回家。”
陈晓琳又喝了口红糖水,撇嘴,这个借口可真不咋地,但却很实用。
回家就得挨打。
“哎,老师,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陈晓琳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毕竟那条路通往的是一个夜市,来往的不是啤酒撸串,就是卖地摊货小贩们,怎么看怎么与傅修远这种身份的人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