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仿佛是个永远无法跳出的怪圈。
郁徐还在担忧陈禾是不是恼了他,这会儿也终于按捺不住:“陈禾。”
陈禾僵了下,是郁徐,她低着头:“叫我做什么?”
郁徐:“你莫生气。”
陈禾这才抬头,凝望着郁徐,唇微弯:“你是从哪看出来我生气了?”
郁徐看到陈禾笑脸,无法抑制心底的渴望,他想要去守护,去保卫。
遇见一个人,知道一些事,便知道了欢喜与忧愁,也彻底明白了小心翼翼的是何滋味,他道:“我牵你的手……抱歉。”
陈禾看他睫毛微垂,一副不安惶恐的样子,笑道:“你是不是傻?”
郁徐茫然的抬头,看起来蠢蠢的,红唇微张:“啊?”
陈禾想疏远郁徐不是没有原因的,她跟郁徐在一起,就不想再去再去寻找了,那一点怅然若失,仿佛烟消云散般。
对郁徐,她似乎越了解就越狠不下心:“我不怪你的。”
郁徐笑起来,漂亮的像天使,邻家少年般的温情似许:“小禾。”
陈禾抱着郁徐的胳膊,靠上去:“不许这么叫我。”
郁徐觉得自己生病了,心脏活跃的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去:“我心跳好快。”
陈禾愣了下,郁徐诚挚的看着陈禾:“真的。”
陈禾神使鬼差的贴近了郁徐,耳朵挨着他单薄又充满韧性的胸膛。
砰砰砰。
郁徐低头看陈禾,鸦羽般的睫毛轻扫,声音清亮似乎又带上了两分忧伤:“我生病了吗?”
陈禾瞬间惊醒,从郁徐身上起来,正襟危坐道:“没有。”
郁徐潋滟的凤眼里露出两分疑惑,他右手放在心脏的位置:“它跳的很快。”
陈禾心慌意乱,恼羞成怒:“闭嘴。”
郁徐抿起唇。
死了也没有关系的,他可以变成鬼。
他们不会分开的。
黄毛在后排坐着,目睹了这一场高能虐狗。
那小子看起来臭屁的不得了,怎么这么会撩?
他心有凄凄。
比他丑也就算了,还没他会撩,怪不得自己单身。
听你妈的心跳声。
虐狗了不起啊。
夏宅。
大叔自觉上了年纪不和他们这群年轻人瞎搅和,下了车,他身上那件被泼到方便面上的短袖散发着今麦郎的味道,他又出了些汗,身上的气味越发的迷人,自觉难堪,故意走慢了些。
黄毛不想跟陈禾他俩一起,跑过去跟大叔一块,提出了自己一路上都挺关心的问题:“我们几个怎么分钱啊。”
大叔双手后背,故作高人姿态:“到对面给你办个终身免费的网卡怎么样?”
黄毛震惊了:“你当我傻啊。”
大叔看着黄毛,慈爱道:“不会。”
黄毛.相当愤怒:“你这什么眼神?我可不蠢。”
大叔甩了甩并不存在的袖子,淡然道:“你不怕么?有命挣,就怕没命花。”
女鬼腐烂惨白的脸,气味混淆感官,恐惧到窒息,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黄毛咬牙:“不怕。”
大叔眉头高高挑起,又放下,用嘴呶了呶郁徐在的方向:“你看。”
黄毛顺着看了过去,他很怕郁徐,打量一眼又马上收回目光:“怎么了?”
大叔笑道:“天煞孤星和扫把星,平常人可承受不住他们的煞气。”
黄毛颤抖着唇:“那怎么办?”
大叔凉凉的瞟他一眼:“等死呗。”实则非也,这黄毛乃是祸福相依身怀大运道的人,早些年过的平淡,如今遇到了两个命格都不祥的人,他算是要得道飞升了。
寻常人哪能在网吧打打游戏就来这么一大笔横财的。
黄毛渗的慌:“你别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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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宅,宴会上的人光鲜亮丽,香槟佳肴,觥筹交错。
夏妙妙说过,她死的时候,要办一场盛大的舞会,要走的热热闹闹,夏达骂过她荒唐,现在荒唐的却是他——世间一大悲,白发人送黑发人。
夏达又佝偻了些许,精神头看起来还好,迎接来客,接受慰问,也就只有他胸口戴着的小白花,表明了这是场葬礼。
陈禾几人自然是座上宾。
陈禾坐到角落里,细白的手指捏起一根长柄银匙,笑眯眯的看着郁徐:“好吃吗?”
郁徐进食速度很快,动作却优雅矜持,他手起刀落,切好了一份小牛排,推到陈禾面前:“尚可。”
陈禾已经吃饱了,面前还堆着许多食物,这都是郁徐尝过觉得好吃的。
都是甜品和肉类,蔬菜制品被推到了桌子的边缘处。
这明晃晃的嫌弃。
陈禾又去看郁徐,郁徐一口吃掉了一个小蛋糕,相当凶残:“郁徐?”
郁徐沉浸在食物的海洋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