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笑吟吟得就往主院的方向而去。
忽然,身后一声惊呼,慕锦然下意识回头,眼前已经铺天盖地变成了黑色。彻底昏沉之前,慕锦然心中唯独剩了一个念头:“是谁,是谁要害我?”
然而,没有任何声息。她也不会能等到答案了。
暮色沉沉,晨清院一片宁静。
子初单膝跪在慕锦兮的面前:“属下已经办妥。”
慕锦兮手指微微一颤,定睛看着桌上的烛火,最终意味不明得应了一声。
好像太简单了,让她一度以为自己在虚幻之中。她几乎忘记前世的时候自己是怎么被慕锦然支配的了,仿佛失去了自我一样,疯了一般得折腾着身边的所有人。
最后把自己也弄得伤痕累累。
然而,慕锦然现在不在了,异常安静地就离开了。
“子初。”慕锦兮有些疲惫,“辛苦了。”
“主上言重。”他如何会觉得辛苦,若不是碍于要听从慕锦兮的命令,他早就想把慕锦然解决掉,“属下临时拷问出了一些事情。”
慕锦兮听子初将慕锦然临死前挣扎的话语听入耳中,朝窗外看了一眼:“明天就要太后寿诞了啊。”
明明还没开始,她蓦然就有了一种即将尘埃落定之感。
“主上可需布置什么?”
慕锦兮却是笑了笑:“我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便是等着看了。”
子初却有了些许迟疑。
他的主上端坐在窗边,目光定在窗外的那一片霞光之上,生出了些许朦胧之感。明明这个人就在眼前,他却觉得好像下一刻就要羽化飞去。心头蓦然生出了痛楚,就好像某些日子里,回想起天牢的滔天大火时,那种难以言喻的刺痛和惶恐。
“主上。”不自觉的,子初念了一声。
“嗯?”慕锦兮顿时回首,子初仿佛回归到现实中,强压下了心中的异样。
子初压低了视线:“主上请务必以自己安危为重。”
他忘了这是第几次对慕锦兮说这样的话了,可每一句都是真心,忽然就很害怕,不知道慕锦兮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离开,彻底得从他的世界消失。他踏入轮回寻了过来,却没有第二次机会能给他了。
慕锦兮应了一声,忽然道:“贤郡王何时入京?”
“大约将将赶在宵禁前。”
慕锦兮唇角抽了抽。
真不知道该说自己这位舅舅什么好,为了不应付上京中的达官贵人,干脆压着时间入京,入京以后第一次见面估计就是在太后寿宴上了,估计等寿宴完毕,又要匆匆离开。
她对自己这个舅舅沈安的印象不多。
小时候还隐约记得这是个很少言寡语的少年人,这么多年过去,少年人早就变成了中年人,据说娶了个同样寡淡的妻子,生了三个慕锦兮至今没有见到过的孩子。
许是因为是沈家嗣子的缘故,沈安也从不曾和慕家攀亲带故。
也有可能是因为两个人有过节。慕锦兮想起了慕远骤然暴怒的模样,心中觉得这种可能性更大一点。
可长辈之间的事情,遮遮掩掩的,后来就全然不知道了,她也只能暂时记下。
子初却忽然古怪道:“贤郡王此番带了郡王妃和三个孩子。”
“给太后贺寿,一家人团团圆圆的也不算什么。”
“贤郡王还带了两马车的细软,以及数十位仆从。”子初又道,“是以,路上马车慢了些。”
慕锦兮面上镇静的神情瞬间有些绷不住:“什么?”
她那位舅舅哪里是要回来贺寿,这是要搬家回上京啊。
慕锦兮捏着袖口想了一下。
惠和大长公主的公主府在其去世之后,昭和帝便赐给了贤郡王,但当时贤郡王举家去了汴京,宅子就先空下来了。
慕锦兮这段时间也没有听闻公主府重新休憩洒扫挂匾,竟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那位舅舅究竟是怎么个心思。
呆了片刻,她才摆摆手:“再看吧。”
子初心头隐忍片刻,才忽然道了一句:“主上,贤郡王怕是比庆山侯还要对你好的。”
慕锦兮怔了怔,只当子初在惠和大长公主手下待久了,难免对熟悉的人更信任一点,更何况,她的父亲做得实在不怎么样,子初心里便会有些许偏颇,这些都是正常的。
“我至今才见过舅舅几次呢。”慕锦兮笑道,“不必忧心我,你且去吧。”
子初沉默些许,深深拜后,又从屋中消失无踪。
第一零一章
当今太后为昭和帝生母,在大燕原本就该尊贵无比。可自从昭和帝继位后,太后却是深居简出,低调地不能再低调了。而同样低调的还有太后娘家——万氏。
慕谨之明岁即将迎娶入门的夫人便是万家嫡女。
万家是昭和帝舅家,高门望族,且家训森严。鲜入朝堂,慎结姻亲,看人不论高低而重人品,从来没有不称赞的。也因为有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