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稍好的同事,从他抽屉里“借”了两罐儿红牛,用冷水洗了个脸,等彻底清醒后,又重新打开实验室的设备,开始了独自一人的验证工作。
原本要三四个人一起做的工作,一下子变成了她一个人在做,压力和复杂程度可想而知,她让其他人离开时已经是晚上十九点了,等她大概看出“苗头”时,已经是凌晨两点。
“泄漏电流又增大了……”
又一次出现了同样的错误,江静推翻了李教授指导下的一切论证,重新按照自己的想法再一次进行了试验。
时针已经指向凌晨五点,江静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纯粹靠着强大的意志力在支撑着。
“还是必须要在标准c工艺的基础上增加光刻掩膜版……”她看着顺利通过的电流,浑身一颤。
“不是我错了,是……”
她害怕自己这个是“孤证”,又换了更小尺寸的标准c来制备,这一次给出的结果还是同样的。
事实胜于雄辩,科学家不相信“可能”,只相信“结果”。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实验室外的走廊里陆陆续续有研究所的同事开始上班,有人见到江静这间实验室的灯是亮的,好奇地推开门进来看了看。
“怎么这时候灯还亮着?是不是谁走了忘关……江静?”
推开门的人见到实验室里还有人,吓了一大跳。
“我的天,你怎么是这个鬼样子?你昨天晚上难道没有回去?”
“没有,我才刚刚来……”
江静正在保存着试验的结果,一抬头见有人进来,下意识地掩饰着试验结果。
然而也不知是抬头的太急,还是熬夜的太厉害,她话才说了一半,便感觉一阵天昏地暗,连站都站不稳了。
“江静!”
江静的师兄袁函吓了一大跳,连忙对着门外大喊,“外面有人没有!江静晕了!”
袁函是典型的书生,脑力出众体力废柴的那种,他又不知道江静到底什么毛病,不敢乱搬他,只能大声呼救。
好在研究所里还是男人比较多,他这么喊了一嗓子,立刻又跑进来两个研究员,一起手足无措地看着晕倒在地的江静。
“这,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研究员掏手机里就拨120,“是不是突发了什么疾病?”
“不至于吧?我们所里每半年体检一次,两个月前刚体检,江静除了胃不太好,其他都很正常啊!”
另一个研究员小声嘀咕。
“我们是不是要把她先扶起来?”
袁函看着躺在冰凉地板上的江静,几次想要伸手都没敢真伸过去。
“万一摔倒时候撞了头脑袋有淤血呢?我们还是不要乱动吧?打电话通知下她的家人?”
闻讯赶过来围观的同事们议论着。
现在还是清早,来上班的人不多,江静的手机有锁屏,他们打不开她的手机找电话,后来还是袁函打人事科电话,在江静预留的紧急联系人里找到了仇复的电话,连忙给他打了过去。
仇复接到电话时都还没睡醒,接到江静晕倒的消息时吓得牙都来不及刷脸也来不及洗,顶着鸡窝一样的头急急忙忙地打车去了研究所。
等急赶慢赶赶到了研究所,他从别人那里得知女朋友被救护车拉走了,连歇都没歇一下,又急急忙忙往医院赶。
江静所在的研究所建的比较偏,送去最近的医院也有段距离,仇复赶到时,江静已经被送入了病房,正在输液休养。
仇复现在大小也算是个名人,从进入医院起就有不少人对着他指指点点,或是噼里啪啦地拍照,护士站的护士也激动地向他求签名。
都这时候了,仇复也顾不上什么保护**,为了知道女友在哪个病房,他忍住焦急的心情给小护士随手签了个名字,得知江静在41号床,连忙又奔了过去。
见到仇复来了,江静的师兄袁函和另一个研究员都松了口气。
他们都是男人,在照顾江静的过程中有许多不方便,偏偏早上又没几个人,就他们几个能搭把手,在这焦头烂额间,见到江静的正牌男友来了,自然是喜出望外。
袁函大概说了下他早上发现江静的情况,满脸担忧地说:“我听另一个研究员说她这三天都没怎么休息,一直留在研究所的宿舍里。早上我去实验室的时候看到灯是亮的,她说自己才刚刚来,可我摸了下实验室里的设备,都烫得可怕,估计她是一夜都没休息。”
为了保护江静的实验成果,他们几个互相监督,没有人去看她的实验笔记,走的时候也把实验室的门锁上了,所以他们并不知道江静一晚上都在实验室里忙活着什么。
作为一个过来人,袁函并不赞同江静这么“拼命”的行为,“虽然所有人都希望能早点出成果,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她瞒着其他人这么拼命,只会得不偿失。”
其他人并不知道江静一个人大半夜在忙活什么,但科研人员为了保护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