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任更胜一筹:“没关系,我会把它照顾得很好,不管你什么时候回来,都能在春天的时候看到落花铺满走廊的模样。”
司幽想着那个画面,脸上的笑容显得很开心。她看着他半晌,觉得还有很多话想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于是轻轻地抱住了他,一张脸埋在他的胸口,在闻到他衣衫上的皂角香的瞬间,她的眼泪,就这般猝不及防地,流了出来。
细弱的哭声触动了浮绝。他半仰着头去看天上的云,回抱着她的手竟然有些微的颤抖,偏还是尝试着,用轻松的语气玩笑般地与她说:“呀,我的水幻长高了。”
光是听这句话,司幽就能想象他此刻勉强到难看的笑容。她难得地没有生气,连前一晚的事情都懒得再去计较了,却是闷闷地破涕为笑,将头抬起去看他,随手胡乱地抹了眼泪,微嘟着嘴说:“都八年了,我不长高难道是侏儒吗?”
浮绝的笑容漾开之后,又慢慢地敛去,伸出大拇指把她脸上残留的泪珠擦掉,他看着她的双眼许久,声音忽的变得深沉,要很努力才能掩去其中的哽咽:“我会在昊暄国等你回来。”
“嗯!”司幽认真地点了点头,神情一如小时候的模样。
抱着她的双手悄然松开了,浮绝往后退了一步,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仿佛在闪光:“那么,笑着说再见吧。”接而弯起眼睛,对司幽笑了笑,转身的时候,没有让她看到自己落下的眼泪。
一路往前,再也没有回头。等浮绝回到了马车上,马夫才与他们告别,又走到了司幽的身后。司幽看浮绝驾着马车渐行渐远,远到明明已经看不到马车的轮廓,她却还是站在原地,好像再等一秒,马车就会驾驶着回来。
浮绝……
八年离别的岁月都过来了,为什么如今再与你说分别,心里会这么难过呢?
也许是因为,下一次再见,谁也不知道是多久以后了吧。
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啊。
天边的颜色,渐渐有些晚了,旁边的马夫看她还没有回去的意思,于是出声提醒了:“小姐,我们该回去了。”
司幽深深吸了一口气,未曾说话,在最后看了眼马车消失的方向,只转身走上了归途。
天,已经黑了。
国公府的人在安静得有些过分的氛围中吃了一顿饭。沉煦不敢跟司昀说,厨房的芝麻菓子早就做好了,也不敢问什么时候送去司幽房里。他们一直在前厅中,一整日议事也在此处,几个弟子都知道,司昀是为了在司幽回来的第一时间就看到她,但是这么久了,司幽却一直没有回来。
眼见着天已经黑透了,司昀让人拿了书在前厅坐着看,徒弟们就在围在前厅的大门口,悄悄mī_mī咬耳朵。雪析瞥瞥看书的司昀,又瞥瞥国公府的大门口,压低了声音问沉煦:“小师妹这个时候了还不回来,难道是偷偷跟着那几个人跑了吗?”
沉煦皱着眉头说:“你别乱说话。”
“其实这事儿也不是不可能的。”老十六捂着嘴靠近众人一些,悄声说:“师傅今日有些奇怪,准备了这么大的马车,好像就是给小师妹留的位置,而且今日小师妹来晚了,师傅不还让她去追么?我听说啊,师傅悄悄让人处理了小师妹身边的眼线。”
莫离大惊:“那不是直接得罪了皇上吗?那可都是皇上安插过来的眼线!”
“这事儿我也听说了。”凭赋半低着头沉吟:“早上师傅单独找了小师妹说话,铃铛那群丫头全部都被撤走,然后师傅就让小师妹去追昊暄国那几个人了。”
沉煦眉头紧锁,雪析拍拍胸脯说:“完了完了,这是要出事啊。那她之前说要吃芝麻菓子,难道是为了蒙蔽我们?”
莫离脸色也不好:“阿幽是当朝郡主,若真的私自离开中原,皇上追究下来是要引起大麻烦的。如果她跟着那几个人去了昊暄国,一个不好,还会引起两国纷争。我看那个浮绝也是昊暄国的重臣,连公主他都不要,没道理为了阿幽做出这样不理智的事情来啊。”
“理智?探子回报的资料你又不是没看,浮绝以前为了司徒水幻做的那些事,有几件是理智的?你看看他看小师妹那眼神,若不是司徒水幻死了,我都要怀疑她跟小师妹是同一个人了。”雪析给他翻个白眼,对他不解风情的性子很是不满:“而且你让师傅跟浮绝换一下,我估计,更不理智的事都做得出来。”
“你差不多得了!”沉煦拉扯一下雪析,说:“一天到晚口无遮拦,现在更是师傅的闲话也敢说了!”
雪析嘟着嘴巴不再说话,众人之间一时遍布沉默。
“你们都在这儿干什么?我的芝麻菓子做好了吗?”
正是有些凝重的氛围中,忽有一道清脆的声音,从大门口的方向传来,闻声望去,正是司幽带着那个马夫大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