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
司幽深吸一口气,瞥了眼书房紧闭的门,沉下了语气:“我要见司昀。”
“阿幽,这会儿真的不行。”
“大师姐若不让开,我就只有硬闯了。”
沉煦收起了笑容,看着眼前的司幽,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正是两厢对峙的时候,书房的门却开了,沉煦一愣,回头,见到司昀从里面走出来,竟然有一丝惊讶,随后极好地掩藏了,便见司昀笑着与司幽说:“怎么了,我不是刚刚才回来,夫人就想我了?”
他越是看起来很正常,就说明越不正常,司幽向前走了一步,微微除起双眼看他:“你该知道我不喜欢别人骗我。南方没有发大水,你们治的是哪里的水灾?”
沉煦脸上有明显的惊色,司昀伸手挡住了她想说的话,一双眼睛却似笑非笑地看着司幽,半分也没有移开,过了很久,他的语气忽然变低着说:“阿幽,你在担心我么?”
司幽不想回答这样没有意义的话,只默默地盯着他,司昀对她的执着无法,终于还是退步了:“你也知道明天我们就要成亲了,成亲之前,我不想说这些事,等明日完成了婚礼,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可以么?”
在他们之间的相处中,司幽从来没有对司昀强势过,这唯一的一次,得到他这样的回答,她默着想了想,接受了这个说法:“好,我明天来听你的解释。”
说完,便是带着依然强烈的不安离开了书房,见她走远了,沉煦才与师长说:“师傅,您不是去密室了么?”
“我就是知道瞒不过她,所以一直在等她来。”司昀叹气,说完这句话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沉煦想去扶他,也被他制止:“你下去吧,我去密室打坐会儿。”
沉煦没说什么,只深深地看了司昀一眼便退下了。而司昀看着司幽离开的方向又出了好一会儿的神,才回到书房将门关上。
这一晚的司幽并没有睡好,她是神兽的宿主,算得上是半个神灵,她的第六感比任何人都要准,司昀不仅仅是有事瞒着她,而且是有很重要的事瞒着她,即便是她对他没有爱情,至少还有恩情,她不能不担心。
在一整夜的不安中,司幽迎来了自己的婚礼。丑时起床梳洗梳妆,一番拾掇下来也是临近中午了,国公府本来人就多,这一日更是比往常热闹了不少,连她这往日清净的地方也变得不再清净,许多师姐,无论亲疏,都到她的房里来帮衬,说是要沾沾喜气,不过帮倒忙的居多,只有沉煦,还接过喜娘的梳子,亲手为新娘子梳了梳头。
“自己疼爱的小师妹忽然之间要变成师娘了,总觉得有些奇怪。”旁边的姐妹们都凑在一块儿打闹,沉煦却对镜子里的司幽安静地笑着,司幽自然也以笑回应她,听得她的声音还在耳侧:“但是,我们所有的师兄弟们,都很期待这一天的来临。恭喜你了,阿幽。”
拉过沉煦的手放在自己左侧的脸颊上,司幽看着她,眼神亲昵如姐妹:“这些年,大师姐待我那些好,一点一滴我都记得。昨日冲撞了师姐,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没关系。”沉煦摸着她的头,还是那番温柔如常:“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其他的事,我们都不要说了。”
司幽总觉得沉煦今日心事重重,却也不好点破,又点点头,坐直了身子让她继续梳头,她梳得很是仔细,最后的发簪凤冠,都是她亲手来为司幽戴上。
“阿幽,也许我这一生没有机会送自己出嫁了,可是能送你出嫁,我很开心。”
沉煦的眼神里有着零星泪光,司幽拉过她的手,声音轻柔:“大师姐若是出嫁,一定是最美的新娘,等今日过后,我找遍这座洛阳城,必能找到最合你心意的夫君。”
沉煦眼里的泪珠滑落了下来,她含笑默然地点头,为司幽盖上了红盖头。
在沉煦和铃铛的搀扶下,司幽终于来到了富丽堂皇的喜堂,迎来了这一场婚礼。
她不知道别的新娘是怎样的,但是她很清楚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感受。那个站在喜堂里等着迎娶她的男人,是教养了她八年的养父,是她除了哥哥以外,唯一放在心里尊重的人。突然有一天,这个人说爱了她很多年,要与她共白首,她虽然答应了,又一直觉得自己回应不了这样的深情,她在一种很怪异的情感中度过婚礼筹备的这些天,好像直到现在,也还是不能接受这个转变。
但是,公平的说,他必然会是个好丈夫,这是司幽从来没怀疑过的事。她看着自己眼前红色的盖头,想着成亲,大约就是这样吧。
耳旁是一片的丝竹声与鞭炮声,她就在胡乱的腹诽中,一步跨进喜堂大门。
司昀已经在堂中等了许久,这是他盼望了多年的时刻,那个披着红盖头、迎着大家的欢呼而来的新嫁娘,只是这样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