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你个丫头片子,买那房子做啥?!”
秦春娇抬手,将耳边散下来的鬓发掠了上去,笑道:“我是丫头片子,咋就不能买房子了?我开的价公道,人家愿意卖,两厢情愿。”
这话几乎就戳了赵桐生的肺管子,一股怒火直冲上来,想要打她,但看着那张脸却怎么下不去手。
他将手紧紧的握了握,沉声说道:“你个妇道人家,天天抛头露面,瞎乱折腾,真是半点妇道也不守!”
秦春娇笑了:“我守不守妇道,好像也轮不到桐生叔来说话?我家男人还没吭声,桐生叔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说着,她竟也不再理会赵桐生,径直向前走了。
赵桐生气的浑身打颤,张口骂道:“秦春娇,你别得意,这世上的事儿,没那么轻巧!”
秦春娇步履微缓,淡淡说道:“我也长了十多年,这世间的道理大概晓得些。有一句话,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不知道桐生叔听过没有?”言罢,便走开了。
赵桐生站在原地,看着秦春娇那纤细的背影,天上的日头被云遮住,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翳。
自打她回来,自己家就诸事不顺,先是赵三旺被他们拉了去,再是林婶儿跟自己的事儿被人撞破,再接着林家母女的摊子被易峋告了,害的自己丢了一个金饭碗。
如今,她还抢在头里,把自己看上的房子买了。这一村子,谁都不敢,就她敢!
她真以为,易峋能一直护着她?!自己这个里正,是吃素的不成!
这个秦春娇,就是个祸害!
秦春娇一脸冷然,慢慢朝着自家走去。
赵桐生这样的为人,根本是村霸所为。林家母女摊子下毒的事儿,虽说那娘俩心思狠毒,可赵桐生和林婶儿有私情,敢说他不知道那些事?再者,林家母女都是乡下无知妇人,哪里得来那样稀奇的□□?
虽说官府定论,是林家和邪/教勾结所为,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林香莲已经伏法,可赵桐生依然在逍遥,她甚至有些为赵太太和林婶儿不值。
这个男人把这两个女人重伤了一顿,自己却还过着舒坦日子,不疼不痒。
她本想到村口去摊子上去看看,路上却撞见了董香儿的大嫂杨氏。
那户人家因要迁走,家中的锅碗瓢盆和家具正在便宜出卖,秦春娇看着没啥用,也就没要。但村里的妇人,却时不时的去看看能不能淘换点什么。这杨氏,也是刚去了一趟,听说了秦春娇将房子买下来的事。
杨氏见了她,脸上立马堆下笑来,迎上前拉着她的手,热络说道:“春娇妹子,真是出落的越来越漂亮了,难怪我大兄弟那么喜欢你,把你捧在心尖儿上宠呢。”
秦春娇同这妇人来往平常,有些不惯她这样子,但脸上也没带出来,只轻描淡写的将手抽出,浅笑问道:“嫂子,我今儿有事儿,所以没往摊子上去。三姐在摊子上呢,你要找她,得去村口。”
杨氏笑的眼睛挤成了一条缝:“我晓得,我晓得,你是了,这意思是铺子的事儿有着落了?”说着,又赶忙道:“你是个能干的,当然不用亲力亲为,指派别人干活,那是理所当然的。”
秦春娇有些不爱听这话,她说道:“嫂子这话不对,我也没啥指派人干活,摊子上的事儿我一件也没少干。”说着,她不想跟这妇人多啰嗦,便说道:“嫂子若是没事的话,我还要家去,就不陪嫂子说话了。”
杨氏慌忙说道:“妹子,嫂子有事儿求你。”说着,脸上竟然红了一片,半晌才支支吾吾说道:“就是那个你看,你们要开铺子,少不得要雇些人手。我听小姑子说了,到时候开张了,她和我们家老四都去铺子里当伙计。我家那口子,其实也天天闲着,不下地的时候也就出外打个散工,都不是长事。你看,你能不能……”
她话未说完,但秦春娇已经明白了。杨氏这是眼馋她家老三老四都有了好差事,就想给自己男人也觅一份差事。
她本来不想理会,她开铺子叫上董香儿,冲的就是那份姊妹情,而董栓柱给她干了这些日子的活,她也看出来了,是个踏实诚朴勤恳的好小伙子。雇这样的人当伙计,那也没什么。
可,没得把她老董家全部捎上。
秦春娇原想一走了之,但忽然想起来什么,便向杨氏笑了笑:“嫂子说的也是,我用谁不是用呢?这样,嫂子你先回家去。等今儿收了摊儿,我到你们家谈这事儿。”
杨氏大喜过望,鸡啄米一样的点头。
秦春娇看她再没别的事,就走了。
杨氏想着秦春娇那脂粉匀净的脸,唇上红艳的胭脂,还有那一身的好衣裳,满心都是艳羡。她本就生的好,算是左近村子里的头一份了,再这样一打扮,更是叫人挪不开眼,也难怪易峋那么疼她。
然而她能这样收拾自己,还不是男人宠出来的,惯出来的!乡下的妇人,嫁了人谁还弄这些花花黎黎的,日子本就紧巴,再扣出钱来买这些不当吃穿的,没得叫男人骂败家的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