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道:“我今儿把诸位请来,是因为大伙都是村里能说的上话的人。我跟大伙商量着,如今就两条路,一条就是凑足了人家要的钱粮送去,换水;二条,便是死挺着,等老天下雨。”
众人一听,不由都皱了眉头。
易峋说道:“不妥,今年他们要的钱粮实在太多。若是这次趁了他们的意,往后他们再得寸进尺呢?这第二条,不是叫大家等死么?”
赵桐生斜着眼睛看着他,问道:“峋子,那依着你,要怎么样?你家今年又开铺子,又进城卖货的,日子可是红火的很呐。你们家都这么有钱了,不替村子多出点力?”
易峋也看着他,双眸冷冷:“要出力,也要出到明处。总不能,钱花了还不知花在什么地方,白白便宜了某些人,人还不念我的好。”
这话戳了赵桐生的肺腑,他脸色一拧,怒斥道:“这话啥意思?!你把话说明白,别说一半留一半,含着骨头露着肉,你这排揎谁呢!”
易峋说道:“我随意说说,里正何必生气?只是既然要我家出钱,钱总得花个明白。”
眼见着两人就要吵起来,赵进将烟袋锅子朝地下磕了两下,说道:“都别吵吵了,依着我说,咱们村子这是风水出了异常,该请个人来瞧瞧了!”
第97章
他这话一出口,堂上的人不由都是一怔。
只听赵进又说道:“瞧瞧这半年来,咱村出的破事,又是寡妇偷人,又是下毒害人,如今老天又旱起来,连河水也枯了。这显然就是,咱村儿出了妖啊!需得找个人来看看,破解了这事儿,兴许也就好了。”
赵桐生当即附和道:“进子叔说的有理,找个人瞧瞧也好,大伙都除除疑。没事儿就罢了,如果真有啥事儿,也得尽快想法子,不能叫大伙继续遭害!”
易峋自幼跟着父亲读圣贤书,于这些怪力乱神是嗤之以鼻的,他说道:“鬼神之说,纯属无稽之谈。眼下当务之急,还是给大伙把河水通了。地里庄稼急等着浇水,哪里有功夫折腾这等闲事!”
赵桐生乜斜着眼睛,向易峋说道:“那依着你说,该咋办?!”
易峋说道:“还是跟上河村商议着,让他们放水为上。我们也打算,今年为村子里再挖一口井。”
赵桐生听了这话,心道:你是里正,还是我是里正?再让你在村子里给大伙挖井,我这里正还能不能干了?
他一脸不屑,摆手道:“峋子,你这话说的轻巧。上河村里正是我丈人,我也不是没去说,只是人家一村子人都不答应,我还能怎么样?不然,就是按他们说的,凑出两倍的钱粮来——往哪儿凑去!你说再挖口井,咱全村上下有多少地,得挖多少井才够使?这全是不着调的事儿!”
赵进瞧着易峋的脸色,在旁接口道:“桐生侄儿,我寻思着,咱们先找个人来瞧瞧。那头,你也接着跟上河村商议着。”
赵桐生答应了下来,他毕竟是里正,决定了的事情,旁人也说不了啥。
再说,在场的除了易峋之外,要么老,要么穷,说是村里有头脸的人物,其实也就那么回事,不过是赵桐生拉来凑个数,并不敢公然和他作对。
于是,这事儿也就这么定了下来。
晚上,一家子人吃过了饭,都在堂屋里说话。
易峋将白日里的事情说了,刘氏停了针线,皱眉说道:“往年,这事儿里正都是办的停停当当,今年是咋的了?上河村的人,咋一下子狮子大张口?”
秦春娇拿艾熏了屋子,走来说道:“上河村里正是他的丈人,这翁婿两个想必是私下做扣,想再敲诈一笔呢。”
易峋却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我看不像,若真是如此,赵桐生会直接叫大伙凑钱凑粮。看他们今日这一唱一和的意思,就是要找个人来看风水,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易嶟接口说道:“哥,不管这两个老瓢子做什么打算,咱地里的庄稼可咋办?这样断水下去,等不到收割,就要旱死了。”
易峋沉吟道:“再等等,若是这事儿始终不能解决,不等下个月,就把稻子收了。”
易嶟急了,说道:“还不到时候就收,要少收好多粮食呢!”
易峋沉沉说道:“就是少收,也总比颗粒无收来的强!虽说咱能从井里打水,但稻子不比其他,仅凭咱们两个,可浇不过来。”
易嶟听着,也就不说话了。
秦春娇走到易峋身侧,向易嶟说道:“嶟哥,你就听峋哥的话吧,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易嶟闷闷说道:“我就是觉得憋气,凭什么让这老杂毛一折腾,全村子人都要跟着倒霉!”
刘氏叹了口气说道:“谁让人家是里正啊,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其实你当一村子上下都没人看明白?然而,没人敢说罢了。”
易峋不想再提这丧气事,他将秦春娇搂入怀中,向她低声说道:“我看了黄历,明年二月初一是个好日子,咱们就那时候办事好不好?”
秦春娇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