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她正常开口的那瞬间,白语诗终于明白了,那根本就不是什么被受欺负了,是她本来说话就那样大大咧咧的。
“大大咧咧”这样形容她已经算非常客气了,她说话好像从来都没有考虑过住户的感受,拉大了喉咙,有多大嗓音就喊多大的声响。
白语诗在心里不知道摇头了多少回,可她还是一直忍着不说。
今天白语诗辗转了几回,都是因为那阿姨的声音,给了她强烈的刺激,让她的内心一阵烦燥,阿姨究竟是打扫到第几层了,怎么一个多小时了都听到她刺耳的声音?
王琅被惊醒后,闭目了一阵,又开始偷瞄白语诗。她每次在阿姨的尖叫之后,总会翻转身体。平常她睡觉非常安稳,昨晚有了新大床之后就更加舒心了,可现在她这样子,九成是因为这个阿姨害的。
白语诗的脸又一次翻转了过来,正对着他,只见她眉头轻锁,把凉被尽量盖住耳朵,看来真的挺难受的。
“语诗,我睡不着了,我们一起出去吃早餐吧。”王琅伸手轻抚着她的眉心,想用自己的力量帮她抚平。
当王琅指尖触碰她眉心的一瞬间,一股暖流迅速地涌入,然后缓缓地蔓延至全身。她的眉心也随之舒展开来,呼吸也变得平稳了些,她的浮躁感彻底消失了。
“嗯。”慵懒的声音从她的鼻息里悠悠地传出,可并没有马上行动。
王琅见状嘴角轻轻一勾,又道:“再不起来,我就要亲下去咯!”
这话果然有效,白语诗马上睁开黑瞳直瞪向他。
王琅没有害怕,而是含着笑,欣赏着她可爱的表情。
面对王琅灼灼的眸光,白语诗马上垂下美目,起来准备洗漱。
两人刚出门,那亢奋尖锐的声音直扎他们耳朵,这阿姨每天这样说话不累的吗?
两人按了电梯,四台电梯不是在三十楼就是在二十几楼,看来要等很久,委屈她的耳朵了。
白语诗低头蹙眉忍受着着阿姨的声音,她拿着手机兴奋地讲着,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宛如向日葵绽放。
那无忧无虑的笑脸,还时不时对着白语诗笑笑,可都被白语诗“不经意”地避开了。
“快过来呀!我这层已经打扫得差不多了,要么你在9楼等我……没事我带你呀……我带你就行了嘛,嘿嘿嘿,没事……要不我等会儿下来接你呀……好我去接你。”
阿姨跟电话里的人说话激动得像什么似的,她似乎看不到白语诗的眉头是紧皱着的,还笑得红光满面。
电话终于停下来,白语诗心里响起了一道声音:快跟她说,让她早上打扫卫生的时候,说话声音压低点。
可是白语诗却迟迟开不了口,阿姨又对着远处的小伙伴尖叫道:“欸,我等下过去接她,你扫完这层就下去9楼哦,垃圾车不够力气推的话,就等我回来再一起推!”
这喊叫声再次震得白语诗耳膜疼痛,面前的视线都感觉被她的声音震得有些模糊,连脚下的地面也感受到一丝丝的撼动。
“我看着办吧。”她的小伙伴是一个矮小的大叔,声音低沉得很,跟她的比简直是天壤之别,毫无破坏力。
他们的对话终于停了。
快说吧,现在她就在你的面前还不说,以后就没有更好的机会了。
这话一直在心里挣扎着,就是说不出来,她现在才发现自己是那样的懦弱,连跟扫地阿姨提意见的勇气都没有,难道她是想直接到物管那里投诉吗?可是现在面对面地说出来更实际呀,起码诉求可以直接传达到她的耳边,让她羞愧可不会让她无故扣罚工资。
白语诗还没有抉择好,电梯已经下来了,她和王琅马上走进去,恰巧阿姨也跟了过来。
阿姨把电梯关上,笑笑地又看了白语诗一眼。
电梯里很安静,除了他们三人就没有其他外人了,在这里比刚才更适合给阿姨提议见,可白语诗还是轻皱着眉,在心里挣扎着,还是没有开口。
王琅刚才站在白语诗身边,就好像感觉到她内心的挣扎,她一直盯着阿姨,不是直视也是用余光看着那方向,紧皱着眉头,像有一肚子话要说一样,可是直到进了电梯,她都没有说出来。
王琅也深受其害,当然知道白语诗想说什么,而且他不是一个能藏得住话的人,看着白语诗如此痛苦地挣扎着,自己就先开口了。
“阿姨,今天我们都被您的声音吵醒了,您早上能说话低点声吗?除了我们,相信很多人都这样,比较晚起来的,希望您可以配合一下。”
王琅说得非常得体,白语诗暗暗地在心里为他鼓掌着,还特意为了附和他的观点,猛地向阿姨点头。
阿姨尴尬地收起了刚才的笑容,默默地点了点头,转过身去。恰巧这时又上来了两个人,把拘束的气氛给打破了。
白语诗抬头看着王琅,给他甜甜的会心一笑。王琅看了也欣慰地握紧了她的手。
自从这之后,早上虽然还听到阿姨有细小的声响,可是不足以影响睡眠,是已经好得太多的了。
“一大早的就出来,想去哪里吃呀?”白语诗巧笑着看向王琅。
王琅认为,白语诗的这美妙的笑容、这婉转问话,肯定是想给他刚才优秀的表现给予嘉许,便骄傲坦然地说出自己期待已久的酒楼:“恒福楼,听说早上11点前结账可以有7折优惠的,而且去过的同事都说好吃。”
白语诗当然有听过恒福楼,虽然有打折,实质上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