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琅的家距离白语诗的公寓不算远,只有10分钟左右的步行距离。
王琅牵着小黄,顺着它带的路走进了一片中高档的住宅小区。小区的园林设计相当舒适,可王琅此刻却突然心跳加速,他对这陌生的环境,和将要面对陌生的人有些紧张。
“汪汪汪!”小黄一边走着,一边跟王琅介绍着他家里的情况。
意思是说,家里一般只有妈在,爸长期北漂很少回来,可是每个月他还是会准时地打款到妈的账户里面。
估计是妈一个人经常在家闷着无聊,一看到儿子回来了,就会不停地唠叨他。他经常嫌妈说话烦人,会认为因为这,而破坏了他的设计灵感,所以一般来说,他一进屋就会踏入自己的房间,把门反锁上,直到吃饭才出来露个面。
他这人的性格非常孤僻冷漠,要学起来,其实很简单,只要板着脸,什么事都不理睬,用鼻孔答话就可以了,说多了反而会不像。
板脸、不说话。好,他记得了。
王琅深呼吸了一下,从胶袋里找出家里的钥匙。
他学着主人以前开门的样子,慢慢地把钥匙插进钥匙孔中,左拧拧,右拧拧,都没办法打开。直到等到小黄的“好心”提醒,他才知道是向左扭动。
王琅轻轻地推开木门,偷偷地往里面张望了一下,没发现里面有人,便松了口气把小黄牵了进去,带上门。
映入眼帘的是宽敞的大厅,屋内的设计都十分时尚大方,简直是乐坏王琅了。他发梦都想像其他狗狗一样,有一间很大很大的房子,任他“闯荡”。
这简直是他梦想的家,他扔开圈住小黄的牵引绳,忘我地在每个房间里都乱蹿了一遍。
小黄见王琅这样失控,慌忙低声提醒他,这房子的装修是他自己设计的,他这么兴奋,真的过头了,会被妈怀疑的。
正当王琅咧开嘴对小黄猛地点头表示知道时,王琅的妈妈钱少桐从厨房的门缝中露出了半颗脑瓜,疑惑地观察着这行为异常的儿子。
她的琅儿终于回来了!
要不是小黄的叫声传进了厨房,钱少桐压根不知道有人进来了,而且那人居然是他日盼夜盼的儿子。
还没有来得及放下锅铲,钱少桐就奔了出来,抱住儿子,口中念念有词地道:“琅儿,一个星期了,去了哪里了?担心死我了。”
正说着,钱少桐已经旋转着儿子的肩膀在原地转身了360度,从上到下,再从左往右,瞧瞧他有没有不妥的地方,只是……儿子松动迷茫的眼神,让她觉得有些陌生。
“我被货车撞到脑袋了,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王琅小心翼翼地开口,眼睛时刻留意着钱少桐。
“真的?现在好了吗?”钱少桐紧张地又检查了一遍他的脑袋,没发现什么大的伤口才松了口气。
这时小黄小声嘤嘤着,提醒着他要说的话。
“我很多东西都不记得了。”王琅按着小黄说的,说了一遍。
“怪不得!”钱少桐听儿子这么一说,终于知道为什么儿子会像变了个人似的,脸上的表情比以前柔和多了,也没嫌她烦。在这一点上,让她反而因为儿子的失忆而感到高兴。
她低下头时却发现了一条大狗,这大狗毛色发亮纯净,似乎是一只纯种的金毛,这是捡回来的,还是买回来的呢?难道他失忆了就乱花钱了?
“这狗怎么来的?”钱少桐蹲下身,摸了摸小黄可爱的脑袋,语气却透着几分严肃。
小黄眼里带着说不出的复杂感情,可顿了顿后,还是吠叫着提醒着王琅。
“这是朋友的狗,她没空照顾,让我帮她照顾一段时间。”王琅又按小黄的意思说了一遍。
“这狗狗挺乖的,不像那些随便咬人的那种狗,它叫什么名字啊?”钱少桐对乖巧的小黄爱不惜手。
“它叫小黄,5岁大了。”王琅忍不住偷乐着,像钱少桐是在称赞自己一般骄傲地挺着身板。
钱少桐正蹲着身玩弄着小黄的脸蛋,并没有留意到王琅的傻样。
“先到饭厅坐坐吧,马上就有饭吃了。”钱少桐突然记起自己正炒着菜的,提醒了一下王琅便立刻转身进去厨房。
王琅也不客气,马上蹿到饭桌旁坐着,习惯性地张着嘴。他口中的唾沫泛滥地流淌着,伸着脖子等待今晚的晚餐。
不用多时,钱少桐就把两盘菜端了出来,她不知道儿子今晚会回来,所以没买什么菜。原本只是炒了一碟的,可见儿子回来了,立刻多加了一味青椒炒猪耳朵,那香味浓郁得让早已张着嘴的王琅果真留下了潺潺的口水。
钱少桐见儿子这样的失态,瞠目结舌地死死盯着他。
这孩子,从外貌来看,由头到脚一点都没变,可行为却这样的反常。看来他的脑袋真的撞得挺严重的,明天她一定要好好地找找她那老中医朋友,让她多开几味药帮他调理一下。
钱少桐正想着,把盛好的白饭刚递给儿子,只见他直接张开嘴对着碗里的饭刨了起来。
直到听到小黄的叫声,他才尴尬地用五指拳握着筷子,拨了几块猪耳朵到碗里,再艰难地把猪耳朵跟饭拨进嘴里。
王琅吃完这口饭,还不忘向钱少桐扯了扯嘴角,不自然地傻笑着,粘在嘴巴旁的白米饭瞬间地掉落了两颗,那画面真的让人不堪入目,即使他再帅,也没有例外。
钱少桐早就惊呆在旁,见儿子像那种……那种脑瓜不正常的儿童一样,她的心里拔凉拔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