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白语诗整晚辗转难眠,满脑子是王琅和那女孩的笑容,最后强逼着自己喝了些牛奶,才能勉强进眠。
可即使是这样,今天早上白语诗就发现眼睛的黑眼圈浓重,心里已经暗暗地在怪责王琅了。一路心里暗骂着,走到楼下,她发现了一辆很熟悉的标致。
起初她以为自己眼睛昏花,日思夜想想多了,才出现的幻觉,可是她把眼睛眨了又眨,那车还停在那。
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看到驾驶座上坐着一个模糊而熟悉的身影,一动不动的,好像是睡着了。她再走近一些,果然看到王琅线条硬朗而清晰的轮廓,他正轻皱眉头睡着,看来他比她还睡得不好。
他是打算在车上就这样陪她一晚上吗?真幼稚!
算了,对这傻孩子有什么好气的呢?
白语诗又看了他好一阵,轻抿着笑,没打算跟他打招呼,可内心的深处已经打算原谅他了。
这天白语诗即使还是有些疲倦,不过最烦心的事都被她抛诸脑后了。
外面刺眼的阳光直射入车内,王琅这才醒了过来。昨晚他倚着车边站了很久,直到10楼那格属于她的窗户灯光灭了,才坐回车上,却一直不舍得离开,就这样直到困得他两眼半闭,脑袋昏沉,才不小心睡着了。
他打开手机看了看,已经几乎九点了,这个时间,她应该已经上班了吧。
又一次完美地错过了她,真没用!
算了,先自我提升一下再去找她吧,是自己之前说狠话在先,那么快就屁颠屁颠地急着找她,简直就是自打嘴巴。
刚上完一节课,白语诗便接到了快递的电话:“喂,是白语诗吗?下来收快递吧。”
“请问你在哪呢?”白语愣怔着,她最近没有在网上买东西呀。
“在斐利尔公寓楼下,你在哪座哪层的,怎么不写清楚呢?”快递啰里啰嗦地唠叨着。
“大哥,因为我最近没有买什么东西,请问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白语诗好奇地追问着。
“沉甸甸的,像是一本书。哦,我看到了,是《现代汉语词典》,上面是这么写着的。”快递好像是找了一下,找到了上面印着的字,慢慢地念给白语诗。
“喔,那我知道了,不过大哥,可以等10分钟吗?我从乔安中学那边过来,大概10分钟左右。”白语诗一听就知道是王琅买的东西,肯定是忘记更换地址了,直接发货到他上次寄送的地址上来了。
“乔安中学吗?哦,那很近,反正我也要去那边派件,那我过去那边找你吧。”快递大哥贴心地道着。
“好的,谢谢!”
白语诗很快就收到快递了,掂量着那熟悉的重量,心想着,难道他所说的自学就是用《现代汉语词典》来自学?还不错嘛。
不过忽然反应到,要打电话让他来学校拿这词典便觉得有些为难了。
虽然早上她好像已经隐隐地原谅了他,可是他们表面上还没有冰释,要用什么语气跟他开口才好呢?
摩挲着手机屏幕思考了一阵,白语诗终于还是点开通讯录,找到王琅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刚响了一下便被接通了,里面传来淡淡的一声:“喂?”
温润磁性的声音不禁让白语诗的心颤抖了一下,不过一秒,她马上用平稳着声线不温不火地问着:“王琅,你有件快递寄错到我家里了,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拿呀?”
“我今晚有点忙,明晚吧,明晚我去你公寓拿。”话筒里王琅的声音仍旧淡然,像今日等了一晚上的人不是他一样。
“好吧,那你下次记得写对地址了。”白语诗觉得这话像有些责备的意思,本来她是打算面对面的时候说的,可是听他那疏冷的语气,不禁想落一下他的面子。
“嗯。”果然王琅便没再多说,应了一声便挂线了。
明晚又可以见到他了,只是清醒着的他会仍旧浑身是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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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竹瑛太再次遇到张智霏是在英语课。
英语可以算是两国之间共通的语言,有时候同学们在没有翻译下,都是用英文和动作手势辅助交流的,所以学校安排了这次英语课的学习。
不过,其实这个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日本人说英语都会着重读出尾音,造成很多英语单词都读不准确,即使他们有多流利,中国同学都没有办法听懂,也就是没有办法交流。
就像现在,佐竹瑛太被点名读了一段落,可是台下的中国同学,都忍不住捧腹低声忍笑着。
佐竹瑛太刚没有发现,可以后来看到他们的人头涌动着,便看到了,只是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英语老师为了顾全大局,一排一排地给偷笑的学生一人一个凌厉的眼神厉过去,让他们都通通止住了声音。
因此之后被要求读大段落的都是中国学生。
下课的时候,佐竹瑛太借着这个原因找张智霏,让她到走廊上说话:“刚才我读课文的时候,为什么他们会笑?”
“想听真话?”张智霏含着善意的微笑看他。
“想。”佐竹瑛太见她这么说,语气有些凝重。
“好我们打勾勾,听了你不能生我们的气。”说着张智霏可爱地竖起小尾指,伸了出去。
佐竹瑛太原本紧绷的脸瞬间柔和了下来,羞涩地也伸出小尾指,与张智霏的缠上,被她用拇指淘气地盖上章之后,脸上浮现了一抹不易发觉的红晕。
“其实也没有什么啦,只是日本人说的英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