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晢想都没想便反问,“白芍为什么没有资格坐在这?”
上一次董事会,白芍也在,但那时,并没有任何人质疑她的存在不合理。
“哪里有资格?她既不是你合法配偶,手上亦没持股,她凭什么坐这?”
宗茂此话一出,像是一石掷起千重浪。
“什么,白特助和宗总没结婚?”
“不是孩子都几岁了吗?居然没结婚?”
“真没结婚的话,那财产不算共有,确实没资格坐这吧……”
宗晢和白芍都不说话,只静静地听着这些人七嘴八舌发表着意见。
反倒是江奇看不下去了,“就算白特助和宗总暂时还没登记,她无法以配偶的身份出席董事会,但各位董事是不是忘了,她和我一样,都是特助。如果说她没资格坐在这,那我也没有!”
江奇的话,让董事们刷地一下静了下来。
不等各董事表态,宗晢便接过话。
“有件事,本来是在业绩公布后再宣布的,既然我爸这么心急,那就先把这事解决了再往下走其他程序。”
宗晢朝后面招招手,坐在后面的法务代表走过来,拿出白芍那天代白小鹭签下的那份股权转让书,把主要内容念了一次。
法务代表这么一念,会议厅里立即像炸了锅似的起来。
“宗少这是大手笔啊,一下子把自己三分二的股份转给女儿,如果白芍把女儿拐走呢,他不就人财两空?”
这位与宗晢非亲非故的董事,说的基本是大部分在场董事的心声。
而他的二叔宗盛,则直接跳起来指着宗晢。
“阿晢你是不是傻?你该不是被白芍这狐狸精下药了吧?对你爸一毛不拔,对一个还不知是不是你女儿的野种,居然……”
宗盛话没说完,头就“咣当”一下被重物砸中,话停了,血却从额头流了下来。
“我宗晢的女儿,谁他妈敢再乱说一句,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宗晢寒声喝斥。
回归宗氏至今,每次出席董事会他都是一副笑眯眯游刃有余的样子。
即便是第一天为了夺位而回,也淡定如常,可此时,因为宗盛一句话,他却暴跳如雷。
而刚刚砸向宗盛的,是宗晢面前的金属保温杯,幸好,杯子是密封盖,不然,他这一砸,不止砸出血,还能把人烫成猪头。
宗晢的喝斥和暴怒,让哄哄的会议室,“唰”地一下静了下来。
众人屏住呼吸,谁都不敢先开口去打破这局面。
就连刚才十分有气势的宗盛,被这么一砸,那锐气顿时如折了翅膀的鸟,连扑腾的气力都没有,直接扑通掉下地没了声息。
他用手摸着流血的额头,一脸惊恐地瞪着宗晢,显然,是吓懵了。
宗晢吼完那一句之后,满脸怒火地坐在椅子上,双目圆瞪,一眨不眨地瞪着宗盛。
作为父亲的宗茂,率先打破了沉默。
“阿晢,他是你二叔!你就不怕他告你故意伤人?快向你二叔道歉!”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他这是在倚老卖老,顺便,还端着当爹的架子欺压一下宗晢。
然而,别说宗晢,就连白芍,也不吃他这一套。
“去告吧,我们这里有监控,还有这么多证人可以证明,是他挑衅在先!”
为人妈妈的白芍,同样听不得别人那般侮辱自己女儿。
“白芍,你闪边去!你算老几?哪轮到你说话了?”
宗茂亦是怒了,对着白芍怒目圆瞪。
他向来不把白芍放在眼里,从前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宗晢眼露寒光,微眯起眼瞅着宗茂,正要开口,白芍却一把拦住了他。
“我凭什么?”
“凭他是我恋人,凭他女儿也是我女儿,恋人和女儿受到侮辱和伤害,我凭什么不能说话?难道,宗老认为,这世界只凭钱说话?”
宗茂早就领教过白芍的牙尖嘴利,这下,倒也并不意外她会反击。
“怎么?凭钱说话有什么不对吗?”他对白芍的反驳嗤之以鼻。
白芍冷笑一声,抬手把法务代表放在桌上的那份转让协议哗啦一下朝宗茂劈头盖脸甩了过去。
“是吗?既然你要用钱说话,那我就当敬老,尊重一下你的说话方式。”
宗茂一下子被砸楞了。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看现在到底是你手上股份多,还是我手上的股份多!”
那天,白芍在转让协议上,确实签的是白小鹭的名字,但白小鹭未成年,她作为合法监护人,理应履行监护人的义务,帮白小鹭管理财产及其他事务,所以,白小鹭之后,也有她的签名。
被她这么一提醒,宗茂才醒悟过来。
宗晢与白芍还没结婚,那白小鹭在法律上甚至还不能算是宗晢的女儿,那么,白小鹭的合法监护人,目前来说只有白芍一人。
“我是小路爷爷,理应亦有监护权!”为了钱,宗茂真是脸都不要了。
白芍对于宗茂这种见钱眼开的个性也是服了,“宗老,可是您自己说的,白鹭姓白,您姓宗,她与您们宗家无关,不是吗?”
宗茂没想到,那天与宗晢说的气话,此时竟成了自打脸的证据。
“再说,您弟刚才可骂得挺爽的,如此看来,他是在骂您?”
“所以,既然大家觉得我以特助的身份不够格坐在这,那我就以白鹭监护人的身份坐在这里,不过,我得提醒大家一下,那样的话,我女儿白鹭是在座所有股东中持股最高的那一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