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诺,你不是说我的袍帛被狗叼走了?”
一字一顿,吐字狠厉,阎诺可以很清晰的听到靳珩咬牙切齿的声音。
嘴角讪笑,阎诺心底绝望,自己会不会太倒霉了点?
先前在二楼的天字甲号房内,被靳珩追问何为‘一身狗’,阎诺很是自然而然的对答如流——
说,他的那外袍被一身癞皮的狗,叼走了。
现在真是打脸啪啪响,这尧老头要不要拿出来显摆?这骚包红,他一个老头拿着也不害臊?
阎诺还未张口,倒是尧老头急了眼:
“被狗叼走?好你个野丫头,老子看下雨,才让你上了驴车,搭你一程,你当时自己双手奉……”
尧老头话还未说完,便被阎诺急促打断,“等等等等,趁着现在雨过天晴,赶路要紧啊,赶路要紧。”
要么,就是得罪这神经兮兮,但武功莫测的尧老头;要么,就是得罪眼前这个乖僻邪谬,同样武功登峰造极之人。
呵呵,阎诺嘴角抽了抽,自己的师傅走的也真是时候,瞬间感觉‘孤立无援’啊!
“给你个机会,再解释一遍,何为‘一身狗’。”
声音冷冽,犹如千年寒冰。
阎诺一颤,原本躬着要溜走的身形,霍然止住,机械般的扭转头,心里那个忐忑。
眼一翻,晕了去,妈的,还是装晕好了,阎诺在心底暗暗起誓,这,绝对是最后一次,绝对是最后一次这么怂!!
随着阎诺的“晕倒”,惜玉一惊,三两步奔了过去,摇了摇“不省人事”的阎诺,见她没反应,便率先扶了起来。
阎诺心底是感激的,还在默默给惜玉加油,就这么快点把她带走吧,带走吧……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可这靳珩的玉石之声,低沉富有磁性,此刻在阎诺听来,却是无比的刺耳——
“阎、诺……你皮痒了?”
本就是唤她阎诺的名字,可这惜玉却跟做贼心虚,偷了东西,被发现似的,猛然就回转身,这一转身,可就害苦了阎诺。
事先惜玉已经扶着阎诺踉跄着挪到了门口,这一转身,阎诺自然是也跟着转过了身。
由于要尽职的装昏,头自是无力的后仰着,这下便狠狠的撞在了门柱子上,阎诺原本的装晕,现如今直接变成真晕了。
在晕过去的前一秒,阎诺心底只想‘次奥’!
或许连靳珩也未曾察觉,在瞥见阎诺真正撞晕之后,嘴角勾起了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
在场的众人,再次被沐浴在靳珩所散发出的暖阳之下。
跨出两步,睇了眼惜玉手上的阎诺,靳珩大手一伸,便夹住了她的脑袋,轻轻松松就把阎诺给拖了走。
原地的惜玉蹙眉,有些不知所措,阎诺走了,那自己是跟上?但靳珩身上的气势实在瘆人的慌,一靠近便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思索再三,惜玉还是转身远远的跟上。
“爷爷,咱们……回家吗?”
小霁欲言又止,心底是希望尧老头随着自己回到茅屋的,虽然破旧,但却不失为一个“家的港湾”。
有她对父母的回忆,有欢笑,有甜蜜,即使也有无尽的伤痛,那又何妨?
尧老头未开口,甩了甩衣袖,大步走出了沽月客栈。
小霁敛下心底的无奈,也随着尧老头的身影奔去。
经过雨后的一番洗刷,大地焕发出新意,空气格外清新。
自然,阎诺也睡得特别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