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一上完课, 余粥就迫不及待给沉遇发信息,问他什么时候带她去“里程碑。
沉遇刚好开完会从会议室出来,手机就在震动,小姑娘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笑了笑一边往办公室走一边拨通电话,刚嘟嘟两声就被接起。
“喂, 还在忙吗?”沉遇突然打电话, 余粥接的措手不及, 想想昨天沉遇跟她早上有个会议要开,不过来接她去学校了, 掐着时间给他发的信息, 中国好女友。
“忙完了,早上吃早餐了吗?”走进办公室,秘书就随后跟进来了,抱着一沓资料合同,沉遇扣着桌子示意她把东西放下, 秘书精明人, 放下资料带上门出去了。
这老板平时待人谦虚有礼,也不端着架子, 极好相处, 但总是带着几分疏远, 性子也是冷冷淡淡的, 不过刚才不知道跟谁打电话, 语气温和, 轻言细语的, 眉梢都带着温柔,这样的男人要是爱上一个人,怕是怎么样都逃不脱的,甩甩头,恍然惊觉,自己想多了。
余粥从楼梯口下来,人有点多,挤的她贴在墙角,有点寸步难行,手被不受控制的被推攘,本来举在耳边的手机也被推开“诶诶诶,别推我手机。”
听见那头吵闹的声音,沉遇深眉紧蹙,语气有点担心“怎么了?”
怕被人把手机挤掉,余粥伸着手把手机举高,又开了个扩音,冲着电话喊“刚下课,楼梯口人有点多,我先挂了,诶,踩我鞋,踩我鞋……”
没等沉遇说话,电话里就一阵嘟嘟嘟挂断的声音,盯着手机许久,等屏幕慢慢暗下去然后锁屏,拿起椅子上的外套,还有车钥匙刚起身,门从外面被推开。
顾景迈着步子走进来,看到他手上的东西问道“你要出去?”
“恩,去学校。”
“大上午的去学校干嘛?最近学校不是没你的事吗。”大哥最近跑学校有点勤快啊,这才刚开完会,这么着急又往学校赶,学校这是有什么啊,有点好奇。
懒懒的靠在沙发上,顾景摸着下巴思考,沉遇没时间跟他废话,穿好外套走到沙发边上,长腿一伸,踢了顾景一脚。
语气不耐烦“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哟哟哟,小脾气暴躁,眼珠一转,谄媚着脸凑上去“听老三说,你前几天在他酒吧冲冠一怒为红颜,是不是?”
“我看你们收拾收拾,准备一下合伙开个狗仔公司吧,以你们这八卦的能耐公司上市没问题。”一番言辞犀利的怼话。
“切,你看我八卦别人没,也就想看看你这清心寡欲了快三十年的大教授突然开的什么窍。”
刚说完,桌上的手机就响起来了,顾景眼尖探头一瞄,nice!!!
没见过的备注,小鱼,搞事情啊。
沉遇拿起来接过“喂,你怎么样,没事吧,有没有蹭着哪?”
顾景坐在旁边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面前这个人是谁?他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哥去哪了?哇,真是好想见识一下电话那头那位庐山真面目啊,这妥妥的真“道士下山”。
“好,你在学校门口等我,我等会来接你。”
说完,沉遇直接无视大活人顾大少,面无表情的推门出去,留下顾景一个人懵逼脸,环视四周,又看看自己。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刚从楼上的战场下来,余粥走到一座小亭子里面,扶着柱子安抚心情,中文系今年新生特别多,有点超出预算了,学校正在建造的新教学楼还没竣工,所以每次下课,楼梯口那个学生,乌泱泱一大片,下饺子似得,出来耗费半条命,平时余粥都是等学生们走的差不多了再下楼,今天跟沉遇打电话去了,没留神跟着人流一块往下走,等到了交通要塞地的时候,反应过来已经晚了,茫茫学生,她是个校长都没用了。
看看时间,离沉遇过来还有半个小时,索性坐在亭子里休息一下,上午连着两节课,小腿站的有点酸痛。
伴随着蝉鸣,已经开始渐渐入夏,校园里的草和树木长得葱葱郁郁,周围是一圈小型花园,草木花鸟连绵,亭子屹立在中心,一条蜿蜒曲折的石头路伸展出去,亭尖深沉的枣红,亭柱古老的墨绿,石桌石椅暗淡的灰白,都组成了一幅颜色各异的图画。
现在天气还没那么闷热,坐在亭子里细细的风吹过,很让人放松,余粥随意的趴靠在亭子一角的栏杆上,盯着地上嫩绿的小草间穿梭尔过的蚂蚁搬家。
零零点点的黑连成一串隐没在叶片中又突然从另外一头的枯枝出现,像是穿越时空隧道。
余粥玩心一动,捡起地上一根棍子,直直的摆放在它们过路的道上,这些灵性的小生物并没有因为眼前的困难而放弃前进,而是齐心协力的跨过这道沟壑。
正玩得乐不思蜀,身后响起一道声音“余老师好兴致。”
身子一僵,没想到这会亭子里会来人,被吓了一跳,手里的枝叶掉在地上,连接不断的蚂蚁一哄而散,四处逃散。
转身,一道修长的身影站在亭檐下,温润如玉。
“秦老师,你怎么在这?”
秦宋抬脚走了几个台阶,进到亭子里,刚才路过隔着许远就看见了余粥,懒洋洋的伏在栏杆上,一头青丝侧身倾泻,风里飘摇,那副随性的样子是平时没有见过的。
“我刚上完课路过,所以过来看看。余老师呢?”
发觉自己还是依在座位上,余粥连忙摆正姿态,忘了这是学校,刚才一时沉迷,老师的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