冽将她引到餐桌边:“音音,你去给晨曦拿副碗筷!”
沈清音显然是极不情愿,在容冽目光的逼视之下,还是乖乖照办了。
这一顿饭,自然就没她什么事了。
陆晨曦吃东西挑剔,挑挑拣拣的没吃几口。
“我记得你小时候爱吃鸡蛋羹,音音,你去蒸一个!”容冽对待陆晨曦那可是呵护备至。
“嗯,好久没有吃过了!”
如果沈清音能喷火,现在估计能烧死这对狗男女。
可惜她不能,所以她乖乖打燃了燃气灶上的火。
“冽,我记得以前在你这里见过一本精装版肖邦的曲谱,你能拿给我看看吗?”
美人有命,岂能不效劳呢?
等他上了楼,陆晨曦转进厨房:“别蒸得太老,我喜欢嫩点的。”
沈清音没吱声。
“爬上他的床又怎么样呢?还不是一个跳梁小丑,一个花钱买的玩意儿!”她晃动的高脚酒杯,猩红色的液体在透明的玻璃杯里摇曳生姿。
沈清音把火关小了点,厅的方向,慢吞吞的说道:“我不仅能爬上他的床,我还能爬上魏辰的床,我跟魏辰以前谈过三年恋爱,我们也是真正的青梅竹马,哪怕是现在,我失身给了别的男人,他依然对我不离不弃,哭着求我嫁给他。”
她把修长的左手递到陆晨曦面前,那只手的中指上,有一个铂金的指环,简单的款式,温润的色泽,与她的手严丝合缝,彰显着它陪伴主人已经走过了漫长岁月。
“这是我十八岁的时候,辰送给我的,他说戴上这个戒指,我们就是彼此命定的人,再也不能更改了!”沈清音陷入了回忆,嘴角勾起甜蜜的笑容。
陆晨曦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是的,这些年,她无数次的努力,魏辰仍旧是若即若离。
现在回想起来,原来这些日子他对自己钢琴教育事业的关注,都间接是为了眼前这个女人。
一个各个方面都无法比得上自己的女人。
她凭什么,睡了容冽的人,还能夺走魏辰的心?
凭什么?
自己才是公主,才是掌控者!
陆晨曦手里的红酒越晃越急。
“如果快的话,大概一个月后,我们就会订婚,到时候,你记得来喝我们的喜酒!”沈清音的话怎么听怎么刺耳。
陆晨曦怒发冲冠,把手里的酒往沈清音脸上泼去。
猩红色的酒液顺着她的头发,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你胡说,他不会看上你这样的贱人,绝对不会!”陆晨曦声音已是嘶吼。
沈清音勾起唇,苦苦的笑了一下:“陆姐姐,我想问问你,容冽和魏辰,你究竟想要哪一个呢?”
“我——”陆晨曦正要回答,却突然发现沈清音与刚才截然不同的语气和表情,她慢慢回过头,发现容冽斜倚在厨房门框上,手里拿着她要的那本乐谱,淡淡的看着她。
她的话卡在喉咙里。
她当然想要孟辰,但也不想放弃容冽。
如果非要选一个,那她该选爱自己的,还是自己爱的呢?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这样无聊的问题,他们都是我很重要的朋友!”她软了声色,示好般的看着容冽。
她知道的,他总是会在这一招下败北。
但这次不是,容冽开口:“我也很想知道这个答案,我们的十五年和魏辰的三年,你会怎么选?”
这是容冽第一次咄咄逼人,陆晨曦下意识的退后两步,似乎有些畏惧这个完全陌生的容冽。
沈清音的嘴角微微勾了勾。
才这样就受不住,如果容冽的那些恶言恶语是对着她,那她是不是早就要死要活?
“冽,我觉得有点难受,我想,想先回去了!”这一次,她败北了。
她错误的预估了敌人,她以为对手要在容冽的领地示威,没想到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过沈清音,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
我也留了后手等着你!
她漂亮的鹿一般的眼睛楚楚可怜看向容冽,慢慢往厨房外走去。
男人没有挽留她,只说了句开车小心,任由她一个人穿过偌大的客厅,走到院子里发动车子离开。
“你做了什么?”
“很明显,我被欺负了啊!”沈清音耸耸肩,拿手套将鸡蛋羹端出来:“你要吗?”
容冽没答话,沈清音便自己端着那一碗羹,坐到餐桌边,她刚刚根本没怎么吃东西,肚子空空闹着饥荒。
她拿起勺子咬了一口,尽顾着说话,火头过了,有点老。
桌子上,容冽餐盘里的那块排骨已经凉了,上面浮出一层白色的油。
鸡蛋羹还很烫,她不得不慢慢吃,刚吃了两口,容冽就走过来,伸手一扫,那碗鸡蛋羹就尽数扣在了她的胸口。
第二次了,今天的第二次!
一次红酒,一次鸡蛋羹。
一次冷,一次热!
她腹中空空,把手里的勺子捏得紧紧的,不然她怕忍不住会砸到男人的脸上去。
“我再问你一遍,你刚刚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容冽的声音已经是发怒的前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