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伟哈哈笑了,低头往他面条碗里看:“盛哥,你这不会是三天前的面条吧?”
王鸣盛眼角斜视他,“滚。”
说罢自己倒是先笑了,抽了两张餐巾纸,擦干净嘴往外走,扔下一句:“我今晚不来,不是天要塌下来的事别给我打电话。”
吴大伟心想,天塌下来更不会找你,得打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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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容曼从不来虚的,吃饭就是吃饭,晚上逛完街,周省之直接过来接她俩吃饭。正是你侬我侬的热恋期,对于梁瓷来说,这顿饭可想而知会吃的多艰难。
周省之话不多,沉吟着,毕竟相互不熟,没那么多共同语言,梁瓷更不会侃侃而谈,她是个超级慢热的人,熟人面前和陌生人面前就像两个性格,幸好李容曼健谈,一晚上全靠她控场。
李容曼的想法梁瓷还是能猜出几分的,无非想让她见一见,把把关,评价一下如何,这个事情其实很绝对,她热情似火当头之际,不管梁瓷看着好还是不好,破冷水的话都不好说。
不过周省之还是出乎了梁瓷的意料,她以为会是很油腻多话的性格,没成想人性格本就沉稳。跟王鸣盛确实大有不同。
吃过饭李容曼跟周省之送她,巷口下车,李容曼看眼漆黑的胡同,就让周省之在车里等着,她再往里送几步。
梁瓷拎着包走了三两步,“真不用这么麻烦。”
李容曼取笑她:“拉倒吧,我知道你怕黑。”
被这么一说有些不好意思,李容曼已经往里走,梁瓷回身对周省之礼貌点头,而后跟上李容曼的脚步。
“你不怕黑吗?”
“我小时候怕。”
梁瓷说:“我怕黑是因为我怕鬼。”
李容曼道:“鬼都在人心里。”
梁瓷:“你这句话倒是很对。”
李容曼又道:“自从你搬过来,我还没来过,就连你搬家我也没帮忙。因为我知道,王鸣盛会帮你的。”
梁瓷脚步停顿了一下,黑暗中去看她的表情,周遭实在没有光亮,看不清,水泥地微微泛着白光,勉强能辨别出路况。
“等等。”
梁瓷摸出手机打开上面的灯,瞬间驱散走黑暗,她说:“我们开着灯走吧,免得绊倒。”
李容曼哭笑不得,手臂挽着她吐槽:“这是什么破地方,现在还有地方没路灯吗?”
梁瓷解释:“这边不交物业费的,地方偏僻更不要说路灯了,居委会没人愿意处理。”
两人刚往前面走了几步,院墙那边是正在建设的工地,漆黑荒凉,杂草丛生,路边的竹子倒在中央,梁瓷看了眼后面,已经走了一半,几步远就到门口,对李容曼客气:“你回去吧,我马上到了,本来想请你回家喝茶的,但男朋友还在车里等着。你哪天有空在单独过来。”
李容曼往前面看了一眼,隐约瞧见光亮,门口敞着,大概就是梁瓷说的大院,天实在太冷,遂点点头:“那好,我就不送了。”
“嗯。”
梁瓷帮她照了几步路扭身往回走,拿手机探明的指尖冰凉,她掏回兜里,紧着步子走到门口才松了口气,回身看一眼,李容曼已经走到车边,明亮路灯下上了车,缓缓掉头离开。
“吱哟”推开木门,梁瓷抬头看了眼二楼三楼,不到八点钟,往常这个时候大家洗漱好基本不出房间,所以几间屋子处于安静状态。不过周六周天会相约打牌,玩到半夜。
梁瓷放慢脚步轻手轻脚上楼,她的房间在二楼一拐角最外面的位置,往里还有一条走廊,张燕微住走廊中间,再往里跟梁瓷对门还有一间屋子,构造跟梁瓷这间一模一样,只是梁瓷房间朝东,那间房朝西。
从梁瓷来就没看见有人住,房门锁着,张燕微说女孩子怀孕回家结婚了,房子没退,还交着钱,年后才回来。
走廊昏暗,她也没有仔细看,到门口从兜里拿出钥匙,后面黑影一闪,身子立马被抱住。
钥匙从锁眼吐出来,哗啦一声掉地上,她低叫着,面上慌张失措,用力扭着腰身挣扎。
“是我。”
王鸣盛低沉的声音传来,带着几丝笑意。梁瓷反应迟缓,又挣扎了两秒才听懂,喘着粗气回神,心口扑通扑通依旧乱跳,脑子嗡嗡作响。
胸口起伏一阵才缓和下来,回身捶打他,带着怒意和哭腔说:“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吓人!太过分了!”
王鸣盛闷笑出声,反手攥住她的手腕,把人往胸前带,“我道歉。”
他说着脸庞贴近,冰凉的下巴摩挲梁瓷裸/露在外的脖颈,坚硬浓密的胡茬刺痛肌肤,她吸了口气,使劲推开他。
语气略微带着不欢迎:“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半小时前就到了。”
她一愣,“在外面等到现在吗?”
“嗯。”
应该没撒谎,梁瓷从他衣服上感觉不到热气,他是男人,平常再冷应该也不这样的,蹙眉瞧他半晌,狠话到嘴边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