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让自己感受到这股喜欢。
说是爱当然谈不上,充其量只是好感,可就是因为这个家伙,就是因为这一点点好感,才给静静带来了如此巨大的孤独与疼痛。
这个家伙迫使静静打破了她自从患上穿越症以来给自己制定的、最严苛的规矩——
做朋友可以,但不可以喜欢上任何异世界的人。
朋友的离别是皮外伤,割一刀的当下也许特别疼,疼得要哭天抢地,抱着伤口满床打滚,但只要伤口愈合,它就一定会好起来。
但喜欢上谁并不是这样的,喜欢上谁是糖尿病,前期也许只要不吃碳水和糖果就好,但你总会忍不住的,所以它会越来越加深,越来越变重,那种见不到的疼痛是阴疼的关节,下雨天疼,出太阳也疼,等到晚期变成了爱情,除了切除因为孤独而坏死的断肢,没有任何办法能治愈。
而它刚开始时,就已经这么疼了。
“……太糟了。”
叹了口气,静静低头捂住脸,最后再无人倾诉的爆发中沉默着睡去。
第二天是周日,静静起床很晚。
她不知道自己昨天怎么上的床,情绪把睡前那些重复行为的记忆全都挤掉了,在床边呆坐了一会,她搓搓眼睛起身。
周日其实没什么事情可做,但静静还是强迫自己收拾了一下家,出门去了一趟公司,在地下一层回收了加班同事丢掉的过期食物。
周日垃圾车休息,战果意外的丰盛。
其实现在一想到要去女王那里静静心里就有点抗拒,她自己也不太懂为什么还会这么积极的准备吃的,可如果不做她又会有愧疚感,女王告诉她自己不曾吃饱,那句话很深地留在了静静心里。
这个城市正入夏,天气有点热,背着小包在外面乱转了一阵,静静找到一家星爸爸坐下。点了杯咖啡后,她托着腮消磨了一个下午,吃过晚饭慢慢溜达回家,洗了个澡,她换上衣服坐到床沿。
看着表静静叹了口气,刚开始穿越时那种抗拒感悄悄卷土重来,只是这回有些不同。
那段时间的抗拒是对于穿越这件事本身,而这次抗拒的来源,只是她将要面对的某一个世界。
当然了,时间不会在乎她的心情。
秒针滴滴答答,八点五十九分五十八秒时,随着一股熟悉的橡皮糖味,静静捂着脸呻/吟了一声,消失在了床上。
【——】
不想什么就来什么啊!
吧嗒一声,她用鸭子坐的姿势掉在了一条灰褐色的软长条上。
那个软长条相当宽,像放大版的蚕蛹,只是骨节之间不太明显。但就是这样静静还是被恶心的大叫一声,猛地蹦起来跳到一边的地上,紧贴着巢穴壁。
背后的汗毛全都竖起来了,紧张暂时取代了窘迫。空气又潮又闷,静静看了眼表,判断出这里应该是母巢王房附近。
那条蛹还在持续蠕动着,静静贴墙站了一会,惊吓感消失后,她慢慢冷静下来。
判断了一下,静静看出这个东西没有攻击力,思考了片刻,她贴墙挪到巢穴口向外探头,下面的核天灯静谧地亮着,外面窸窸窣窣的虫鸣偶起,感觉像幼儿园的午睡时间。
下去……是不可能的,办法倒是有一个。
“……”
垂眼咬住唇,犹豫了好长时间。
好吧。
静静终于深吸口气,小声叫道:“索西斯?”
【唰——】
马尾雷达线一样飘飘飘荡荡的竖起来,直指着左侧。可等了一会,静静却发现它并没有像之前两次一样开始移动。
嗯?也就是说,这次索西斯没发现她来了?
那他是在工作吗?还是碰上什么事了……
松了口气的感觉和担心交织在一起,静静缩在洞口,忽然一拍大腿。
等等哎,她现在有飞行器了啊!
之前的思维惯性让她忘了这东西的存在,取出扫地机器人,她立刻打开坐上去,小心翼翼地飞离开巢穴。
虫哥的移动方式都是贴壁行走,这次静静能飞起来之后,她坐在半空四下环视,再次结结实实的感受到了震撼。
黄金分割的审美真是让人无法抗拒啊。
绕着四周慢慢飞了一圈,静静在一个洞穴前贴壁停下,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找虫哥,天上一队菱形的空飞军就打断了她的思索。
菱形的一个角飞下来,围在她两侧。
飞行军a说:“旅者。”
飞行军b接道:“旅者。”
“欢迎再临。”
“欢迎。”
静静:“……”
她已经这么有名了么……。
“啊哈哈,你们好。”
静静小心地挥了挥手,辨认出这队飞行军就是上次那种会吐酸液炮的大蚊子。
他们的窸窣的声线和虫哥他们不太一样,也许是身体结构的差异,飞行军共振出的弦调更低沉,也更深远,静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