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飞,我是王瑞。咱们系里可就你的学费没交齐了,校长今天开会的时候还说了,要是不能在月底之前补上,信息就不能入网,也就拿不了毕业证!所以,你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吧!”
“喂喂……你听到没有啊,听到了就吱一声。”
“吱……吱吱……吱吱吱……”
“臭小子,你还真是吱声啊!”王瑞哭笑不得的说道,然后他语气一肃,“熊飞,我不跟你说笑,这次学校是认真的。你的情况我向上头解释了,可学校有学校的规矩,我这导员真说不上话啊!”
熊飞收起嬉皮笑脸,语带诚恳的说道:“劳王导费心了,我一定尽快补上。您啥时候有空,等我回来咱好好喝上一顿。”
“算了吧,你还是操心学费的事儿吧。要是耽误了拿毕业证,那可是一辈子的大事!”
电话挂断,熊飞收起手机,无力的缩回了座位。现在他有点后悔了,要不是自己盯着人家的胸看,得罪了那美女,也不至于现在连学费都交不上啊!
“哎……”
熊飞无奈叹了口气。说实话,他本就不是读书上学的料,见自己只考了三本之后,他就没打算花那个冤枉钱。
只是老爹总是苦着一张脸,说什么读书好,读书有出息,如果不能看到熊飞念大学,他会死不瞑目一类的。
这话熊飞也赞同,毕竟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可是,你这当爹的别竟说嘴,倒是给我拿学费啊!不给我拿学费,还老催着让我去念大学,这是什么意思?
无奈之下,熊飞只好揣着老妈塞给他的一千块,带上自己那张厚脸皮去了学校。让他颇感意外的是,学校似乎也觉得一年一万的学费有点贵,与时俱进的允许学生分期付款。
有了这么个利好消息,熊飞直接打了欠条,办了入学手续。然后,他用自己兜里仅剩几百块做本钱,在寝室里干起小买卖。
一开始只是卖点方便面、香烟、啤酒一类。之后又买了打印机,开起了打印社,生意一点点红火起来。加上他会做人,每个月都拿出一部分收入贿赂寝室管理员,以及导员啥的。在打败了几个高年级的竞争对手后,他独霸了整栋寝室楼的零售业务,收入更是节节攀高。
借着大学里都是混吃等死的懒货的光,熊飞在学校赚的钱,竟然比他老爹累死累活打工赚的还多。这时他才佩服起老爹的高瞻远瞩。敢情,老爹早就看穿了现代教育的本质,知道大学里遍地商机,儿子去了一定能赚钱啊!
如果一切顺利,大学四年他非但不用家里掏一分钱,还能攒下点钱。可惜的是,就在两个月前,他那个吝啬鬼一样的老爹,竟然出了车祸。不得已,他只能把自己辛辛苦苦攒的两万块全数拿了出去,以至于现在连学费都交不上。
在路上颠簸了几个小时,熊飞在距离老家还有十里地的省道路口就下了车。至于剩下的路程,他只能靠脚了。毕竟,这种长途客运是不可能走他们家的乡间土路的。
路过思源乡的地标性建筑时,熊飞不由抬头看上去。只见偌大的钢铁门楼上,“思源乡欢饮尔”几个金色大字熠熠生辉。
熊飞明明记得,过年回家的时候,上边分明是“思源乡欢迎您”,十一长假回家,上边也还好歹是“思源乡欢迎你”,哪成想,短短一个月的工夫,直接搞成文言文了。也不知道乡里乡亲的懂不懂,这个“尔”字,在文言文里也是你的意思。
说起来,这门楼也没啥大用,不过是原来的乡政府弄出来的一个形象工程罢了。不过,对于熊飞他老爹来说,那可是他值得吹嘘一生的丰功伟绩。因为,整个门楼从选料到焊接,完全出自他一人之手,是他这一辈子接手的最大的工程。所以,熊飞每次路过这里的时候,心中也会升起一些自豪之情。
临近村口的时候,熊飞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拐进乡卫生院后边的那条小路。他得看看自己家的土地庙到底荒废成什么样子了,也好为下一步计划做打算。
再次见到童年时经常玩耍的土地庙,熊飞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虽然他早就知道村子的土地庙会很破败,但是当再次见到的时候,依然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他分明记得小时候,这里有围墙,有院子,还有一间大瓦房,里边供奉着一尊泥塑的土地爷神像。那时候,他最喜欢在神像上爬上爬下。现在可倒好,除了那尊没鼻子的神像歪倒在荒草里,其它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
熊飞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鬼仆孙承宗小声的解释道:“围墙和房子都被村民扒了,有的拿回去盖房子,有的拿去搭厕所。总之,就剩下您眼前这些了。”
“你就不知道拦着点!”
孙承宗心想,土地爷神像的鼻子还是你给蹬掉的呢,也没见我出来拦着啊。不过,嘴上还是大倒苦水的道:“我都几十年没享受过香火了,能不饿死已是万幸,哪里还有能力阻止别人对土地庙的破坏啊!”
这老头显然没说实话,袭美女胸的时候,他那手法可利索的紧。
熊飞没想那么多,反而觉得自己对孙承宗的指责有些不当。同时,他也想起,自家也从土地庙搬过砖,还是他跟老爹一起干的……
“现在有什么积存的案子吗?”
所谓案子,乃是信众许下的愿望,如果土地爷愿意帮其达成,就接了这个案子。当信众的愿望达成,土地爷就会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