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大将军不经意的命令,自然指的就是要开棺查验,说他本人也因些而丧命,我也理解,但近三万人丧生,这就涉及到更深的隐密了,也将决定我们接下来的‘旅程’。徐达大将军意外受伤,在军帅护送下返回京都,这部手札里都记录。反倒是大将军离开后,这里又发生了什么?近三万军士,究竟遇到了什么,才会出现这么大折损?这部分才是最为关键的,希望贾瞎子的祖上能够给予解答。
“军师护送大将军回京之后,有昭勇将军朱瑄继续监督施工,不知是谁,发现了在水源上方有一座山……就是这里。”贾瞎子在地图上指给我看,正是那画着一个大圆圈,带有问号的地方。
“那山前有一碑,名为柢山。”我听到这话就是一楞,柢山是《山海经》中南山经中的一座山,怎么会在山腹,而且我们这靠近东北,和南山更是一点关系没有,难道只是重名。我心中虽有遗问,却没敢问出来,担心贾瞎子会联想到我怀里的这本旧书。
“据我祖上说这座山,正是军师要徐达去寻解药的地方,据说那山上有种鱼,叫做鯥鱼,可以治疗将军的背疽,昭勇将军听到之后立即带队前往,结果一去之后再无音讯,上骑都尉刘应周得知后,立即下令,召集除火头军以外的全部人马,前去迎救。据我祖上说,倒不是他如何在乎昭勇将军的生死,而是那位朱瑄的身份背景很不一般,比他明面上的官职要可怕太多,昭勇将军不敢怠慢,结果所有人马全部消失。”
“我祖上当时负了些伤,才侥幸未参加迎救任务。据说当时还曾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整个军队出入口都崩塌了,又曾听到怪兽的吼叫,但实际情况我祖上并未见到。之后等了很久,都没有人回归,直至一星期以后,大部队才陆续回转。只是回来的这些人行动怪异,全身布满黑毛,不互相说话,也没人发号施令,整个大军死气沉沉。晚间又有成群成群的人痛哭,话语含糊不清,我祖上想与他们沟通,结果片刻后那些人又失去理智,凶性暴发,险些将他陷死。又待了三天,这些人变得更加怪异,连皮肤都转变为黑色,形同野兽。”
他说到这里,我已经隐隐的明白了,但我却并不轻松,反而感觉背脊发寒:“你是说现在咱们遇到的这些黑影怪物,就是当年的那些士兵?”
“嗯,应该不会有错。”贾瞎子又道:“你看他们偷来的棺材盖,睡在棺材盖底下,不正是人死后想入土为安的本性吗?”
“不会吧!如果真是那些士兵,怎么能活六百多年,人的寿命最多也就一百多年吧?”我还是难以相信。
“按道理来说的确是,但你说他们还能算是活着吗?还能算是人吗?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我们怎么拿他们来以常理论之。”听他这么一说,倒似是也有些道理,不过这事情,本身就难以求证,我不想过多的纠结在这个问题上,又问他之后的情况。
“我祖上见情况不对,和几个火头军兄弟商量,便从这里逃了出去。走到半路上,便听闻了军师已经抱恙,到京师后,秘密见过军师,禀报了上述情况,军师摇头叹息,说他已经回过青龙山,只是洞口已被封死,无法进入。急忙回转京都上奏万岁,不幸感染了风寒,这几日正等万岁下旨,旨意一到,即可带病前往。”
“奈何祖上贾千户一住数月,始终不见圣旨降下,而军师病情愈加严重,眼见军师性命垂危,祖上便即告辞,从此与那些伙头军一起埋名,直至他临死,才将这些隐情写在了族谱上。”
“这么说,这事已经过去了六百多年了吧!”
贾瞎子点了点头,我说:“那您到这里来的目的是?”
贾瞎子嘿嘿一笑:“你小子又想套我的话,不过告诉你也无妨,家祖有一样可以堪称传家宝的东西遗落在这里,我和你的目的一样,就是来寻回先祖的东西的。”他说到这里露出一丝笑意,显然他也不相信我的目的只是为了拿回我爷爷的遗物,我们彼此作出会心的一笑。
其实他所说的话,肯定也是经过精简再精简了,其中的一些隐秘,他不可能说给我知道。我自然也是,他还不值得我给他兜底,所以只是象征性的摆出貌似那种心领神会的表情。
我们随便吃了点东西,决定先休息一下,到这里来已经折腾了很长一段时间了。都是巨大的体力付出,此时吃过东西,倦意袭来,就感觉困得已经不行了。
“呵呵”贾瞎子看我两只眼皮斗架,发出一声轻笑,说:“你要是困就睡会吧!我去楼上转转。”说着便转身起来。
开始,我也没明白过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只见老樊见他起来,也站了起来,想是要跟他一起去。贾瞎子与他比了个手势,让他坐下,随后就背着手上楼去了。
我迷糊了片刻,终究是让他临走前的那句话,给惊得睡不踏实,总感觉心中有事。这会儿,老樊倒是先响起了呼噜声,想必是他受伤之后,比我还要疲倦。我只是开始时挺困,等我头脑中略微清醒后,猛然就惊醒了。
我问徐胜秋:“徐哥,贾先生刚才是不是上楼去了?”
“嗯?”徐胜秋轻嗯了一声,可能是他伙计的死,还没能让他对我彻底释怀,对我的态度非常冷淡,我再问他:“你知道贾先生上去是做什么了吗?”他这次却丝毫没有理我。
我想了想,带着把匕首,就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