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牛红叶却并没接这话头,只说道。“我家老许是死板了些,可那也是因为他没做过,才不知道这里的深浅。眼看着明年他就要去深造了,到时候,他也就理解咱们干的事情了。老许那人跟花鸿德不一样,我见他自己也有颗上进心。
我这会儿帮他把钱投资了,很快就能赚回来。倘若过两年他也动了心思要做买卖,这也算个本钱。”
牛总听了这话,也觉得妹子说得有理,便也不再提这事了。
反倒是牛红叶又对他哥说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在琢磨,人都喜欢漂亮的大房子,不管有钱没钱,总想着找个地方可以容身。哥你之前给咱们家买了几处房产。咱们现在的厂房也自己的。你又说还想弄个别墅,可是哥呀,你怎么就没想过,咱们再买一些房子店面,屯下来以备不时之需。我也注意了一下,总觉得房产要有大动静。而钱跟以前相比,反倒是越来越不值钱了。”
牛总听了妹妹的话,心里便是一惊。
这一二年,他仍是以货运为主,看见朋友有些差不多的项目,也会出资入股。
前段时间,有个朋友老张要跟归国华侨合作,说是要弄个合资的饲料场。
牛总就想着,现在乡下喂猪都给吃糠吃野菜,哪有人会愿意买合资饲料养猪呢?这买卖又是做起来,恐怕几年都回不了本,也就没答应入股。
后来又听朋友说。“幸亏你没投资,老张这次算是亏大了。”
牛总当时就问。“这怎么讲,不是说饲料厂很靠谱吗?”
那朋友就说。“嗨,这次老张算是被人给蒙了,什么归国华侨,那就是个国际骗子。老张就惨了,厂房也买了,就在昌平那边,还在城里买了仓库。老张把全部身家砸在饲料厂上面,可那骗子赚了钱就跑路了。那项目也都是骗人的,根本就没有先进的机器,也没有技术人员。到头来完全就是空手套白狼。”
牛总不免心惊,又问道。“那老张现在怎么办?”
朋友便说。“还能怎么办?他正想着底价把那厂房和仓库抵出去,然后南下广州去闯荡呢。只可惜圈子里谁不笑话,老张是个大傻子。自然没有人愿意接他这盘。”
牛总当时听了不免有些唏嘘,还想着他也帮不了老张什么忙。那些厂房和仓库是不能要的。
此时再一听红叶这么一说,牛总便不免动了几分心思。
实际上,老张买的几个仓库位置很不错。倘若他们盘下来,以后作为运货点,倒是也可行。
只是一则现在他们并不需要那么个供货点,二则牛总也没想过投资这些。这次反倒是牛红叶提醒了他,牛总此时也动了心思,觉得不如掺这么一手。
也能帮着老张渡过难关,更何况他现在是真的不差钱。
当天兄妹俩的谈话自然也没人知晓,说完就完了。
反倒是出了房门,就见许念念带着姥姥姥爷在厨房里包饺子呢。许明朗跑到东屋去做功课了。
许念念实在是个很灵巧的孩子,她负责擀皮,速度也不慢不快,将能跟上姥姥姥爷的速度。
牛家老头老太太就在那边负责包饺子。
老爷子倒是包的不错,一手一个。老太太左右手却不太协调,包出那些饺子也不好看。
可许念念愣是把她包的那些形状有点怪的饺子,都起了名字。什么小牛小马小骆驼,逗得二老笑得不行。
说来也怪了,原本牛老太太在家就死呆着,要不就看看电视,要不倒在床上听听匣子。
可一到了许念念面前,这老太太立马就勤快起来。
现在也如是,许念念这么一说,那老太太也不嫌丢丑了,索性放开了继续包饺子了。
不过这也是个练手的活,包了几个之后,牛老太太也就包得像模像样了。
这许念念在旁人面前就是个锯了嘴的葫芦,到了老头老太太面前,却是极能说的。
也不拘家里这些事,连她在学校的事,在美术社的事也都说给老头老太太听。
那牛家二老听得也是津津有味。
许念念又说道:“我爸也答应了,等我哥考完试咱们一家子一起出去玩。到时候咱们也去海边看看。姥姥您看过海吗?我就只在电视里看过。”
牛姥姥就笑着说道。“姥姥也只在电视里看过,等你哥考完试,咱们还真得过去看看,也踩踩那海边的沙子,捡点小贝壳,再给我们念念弄点螃蟹之类的海鲜吃。”
姥爷也说:“姥姥自从知道念念喜欢吃螃蟹,可就惦记上了。”
许念念就说。“怨不得大舅舅给送了好多次螃蟹呢,有海里的,也有河里的,原来是姥姥嘱咐他的。我光顾着谢大舅舅了,早知道还是该多谢谢我姥姥才是。”
老太太听了这话,心里乐得不成。
牛总却故意打趣他小外甥女。“得,一到了姥姥面前,这小丫头就不记得大舅舅的好了。亏得我平日里那么疼你。”
听了这话,老头老太太牛红叶都忍不住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