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有些刺眼,透过窗户打在床上,脸上有一种温热的感觉,叶白做了一场好长好长的梦,在黑暗中他一个人孤独的走了很久很久,始终找不到光亮的方向。
在他绝望的时候,一个模糊的人影伸出手,虽然只是梦境,然而从手掌传来的那种温热厚实的感觉好像真实的一般,对自己说:“走,我带你离开!”
梦境破灭,叶白尝试着睁开眼睛,一瞬间阳光有些灼眼,马上又闭上眼睛,反复几次终于睁开眼睛。
“这是在哪里?”叶白喃喃道,当模糊的视野变得清晰,环视四周,简单整洁的房间环境,还有挂在墙壁最醒目位置的老照片,少女时期的叶欢,笑得灿烂的叶平,还有一脸慈祥的中年男人,这是叶欢的房间,只是照片依旧,然而照片上的人只剩下了两个。
叶白感觉浑身酸痛,嘴巴干得要命,上身**,只穿了一条内裤。
记得自己在昏迷之前明明被那群人拖上车,怎么醒来后回到了叶欢的房间,一切就好像做梦一样,难道真的只是做的一场梦?
起身走出房门,向阳台走去,隔着窗户向楼下望去,自己的兰德酷路泽还停在路边上,前面的车头大片的被撞瘪,证实这不是梦境。
自己昏迷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叶白一点记忆也没有。
“还是太大意了啊!”叶白自语,转过身桌子上放了一杯水,也不知道是谁喝过的,不过无所谓,叶白并没有这方面的忌讳,端起来一饮而尽。
哗啦!
厕所方向传来动静,叶欢从里面走了出来,简单的白色上衣,蓝色牛仔裤,清纯而又干净,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只是脸上的那抹憔悴,让人心疼。
“我睡了多久!”叶白放下水杯,淡淡的问道。
“两天!”
叶白惊讶,自己居然睡了两天,于是急忙问道:”我的手机和我的衣服在哪里!“
对于叶白来说,手机和钱什么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修真钱包可千万不要弄丢了。
叶欢走进房间,打开衣柜,取出叠的整齐的衣物,还有一个塑料袋,里面放着叶白的随身物品。
“都在这里,衣服我帮你洗掉了!”叶欢淡漠的道。
叶白打开手机,一瞬间映入眼帘的全是未接电话,有袁野教练的,也有王有成的,刘松宇的,甚至还有唐一凡的,自己无缘无故的消失了两天,他们肯定非常担心。
“谁送我回来的?”叶白收起手机,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叶欢的神情有些闪烁,变得犹豫起来,摇头道:“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
“他不让我说,总之以后你会知道这个人是谁的!”叶欢神情有些勉强,显然这几天让她心力憔悴,自己还年轻,也足够坚强,时间会慢慢抚平叶平的死带来的伤痕,可是父亲怎么办,如何去跟他说这个事实,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是一场人间惨剧。
“不过,他帮你把肚子里的东西给逼出来了,就在垃圾桶里!”叶欢轻声道。
叶白走到垃圾桶附近,目光往里探了探,白色的塑料袋里有一枚花生大小的黑色虫子,前嘴锋利满是獠牙,不过已经死掉了,似乎被打火机烫过,虫身翻卷,还弥留着一股淡淡的焦臭味道。
“就是这个吗?”叶白心里有些火气,若不是这个小东西,自己怎么可能如此狼狈,动用了时间币的情况下,也被人劫走。
这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们又为什么要针对自己?
还有到底是谁救了自己,显然叶欢知道一些真相,却是不愿意告诉自己。
叶白忽然感觉前方的路扑朔迷离,时间币向来无往而不胜,可是这一次时间币却是不管用了。
“叶白,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一时的莽撞,也许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叶欢摇摇头,表情有些痛苦。
“算了!”事情已经过去,真正痛苦的还是叶欢,如果叶平没有死的话?
想到叶平,叶白忍不住开口,刚说出一个叶字,便是感觉话说的不符合时机,这不是在揭叶欢的伤疤吗?
“弟弟的尸体我找到了,现在已经送到了殡仪馆,下周一进行火葬!”
“对于那群杀害弟弟的真正凶手,我没有能力去追究,不过我一定会让第一人民医院给弟弟一个说法,为什么叶平在在院期间被人劫走!”话音落毕,叶欢抬起头,眼神中多了一丝神采,银牙紧绷,充满了坚定。
下周一,现在是周五,也就是说还有两天的时间。
从心理上来说,叶欢并不想把叶平死亡的事实告诉父亲,虽然以叶平的病情来看,弟弟的死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现在叶平这般突兀的死去,叶欢自己都没有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去缓冲,如何去要求六十岁的老父亲去接受这个悲剧,但是叶平的尸体要火化,按照弟弟生前的意愿,死后把他的骨灰撒在家乡老房子的槐树下,那里曾经有叶平童年的快乐,那是叶平最珍惜的一段时光。
叶欢不断的和自己的内心进行挣扎,父亲失去了唯一的儿子,他以后的生活该怎么过,该让他如何接受这个事实。
可是,如果在火化之前,不让父亲看一看叶平的遗体,那是一种更大的不尊重,悲伤迟早要面对,现实无法逃避。
弟弟用自己的死,换来了自己现实生活的解脱,然而带来精神上的伤痛,却是难以抚平。
“还在自责吗?如果叶平在天有灵,他也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