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姐姐自叹不如。”杨贵嫔冷冷道,“依着本宫看,恬妃娘娘也该抄一抄《女德》,免得成为下一个褒姒。”
白筠筠回道:“后宫女人多的是,有没有褒姒,得看有没有周幽王。尊父把皇上比作周幽王,皇上并未追究。而是命他去修缮宗庙,已是极大的恩赐了。怎么?杨贵嫔若是不服气,可亲自去向皇上陈情,何必在此与妹妹讨论。”
“都别吵了。”皇后不悦,冷冷看了一眼恬妃,转头向杨贵嫔道:“等皇上想明白了,杨大人便可苦尽甘来。祖宗的规矩,不是谁想改就能改的。前日上贡了些荔枝,本公记得你素来是爱吃的,稍后便让人给你送些去。”
一番话该敲打的敲打,该安抚的安抚,令人佩服。
杨贵嫔起身谢了恩,又恨恨的看一眼旁边的白筠筠,“皇后娘娘,臣妾身子不适,先告退了。”
皇后知道她的性子,那是恼了恬妃之故。“回去罢,好好照料长歆。若短缺什么,尽管来找本宫。”
杨贵嫔再次谢了恩,这才出了大殿。
白筠筠坐的也没意思,起身告罪,早一步出了长春宫。
皇后看着一前一后出去的两人,重重叹了口气,对一旁的常虹道:“恬妃一进宫是个懂事的,本宫很喜欢她,多次在皇上面前为她说好话,她这才有了今天。想不到,如今的恬妃竟然如此不懂事。”
不顾众嫔妃在场,常虹劝慰皇后:“娘娘您可千万别生气,以前的马贵人还是淑妃的时候,不也恃宠而骄么?如今被幽禁在宫里,想来是十分后悔对您不敬的。如今恬妃恃宠而骄,皇上也不过是看在皇子的面子上对她容忍一些罢了,您可千万保重身子,不要生气。”
众嫔妃纷纷施礼道:“还望娘娘保重凤体,不要生气。”
皇后长长叹了口气,模样十分疲惫,“都散了罢,本宫静一静。”
翌日,栗才人将抄写的百遍《女德》交给白筠筠。白筠筠打量几眼,“就这笔力,也好意思交给本宫?回去重写,要下笔有力,字体方正,本宫才看得出你有悔恨之心,别随便写写就以为能交差。”
栗才人的确悔恨,那天本想巴结杨贵嫔和皇后,谁曾想赚回来天天抄写这劳什子玩意儿。
栗才人勤学苦练,连着五日都被撵了出来。说好的抄写一百遍,如今都五百遍了。栗才人去找皇后哭诉,皇后只道就当练字罢。
栗才人无奈,第六日交作业时,跪地痛哭流涕,说自己悔恨不已。
小惩大诫也差不多了。白筠筠挥挥手,让她退了出去,栗才人如获重生。
*
很快到了祭奠先帝的日子,大臣们纷纷商议,要皇上在先祖面前有个说法。立不立太子,什么时候立。
什么时候立,便是白筠筠的死期。
祭祀先帝这日,乌云遮天蔽日,仿佛一块灰黑色的布子罩在了头顶。空气是凝固住的,令人喘不动气。萧珩厚重的龙袍加身,头顶王冠,身上早已是汗流浃背。
大臣们亦是汗透了衣衫,时不时拿出帕子擦一擦汗。宁阁老体胖,格外怕热,将手里的帕子一拧,汗水哗啦啦淌了一地,石头地面上聚成个小水洼。
好不容易等到祭祀仪式开始,鼓乐齐鸣,天上已经开始飘起了雨点。一开始还小,很快成了倾盆大雨。
吉时是早已经选好的,这是上天赐予的良辰,连萧珩也不敢随意改。隐隐的雷声自天际传来,可是谁也不能缩进屋里避雨。
仪式举行了半个时辰,结束时,萧珩像是河里走出来的。正打算结束仪式去避雨,不料杨士忠杨大人从一旁猛地冲了出来。
只见杨大人撩起衣袍,双膝跪地,扬声大喊:“皇上,今日祭祀先祖,不妨问一问先祖的意思,要不要立大皇子为太子。立太子一事关乎朝廷社稷,皇上不可因为一己之私而心软呐。”
见杨士忠慷概激昂,宁阁老与南阁老也赶紧凑热闹:“还望皇上三思,不可留那妖妇。”
啊呸!
凤行急了,抹一把脸上的雨水,大喝一声:“皇上是明君,既是明君,哪来的妖妇?恬妃娘娘诞下大皇子,品行端庄,怎么就成你嘴里的妖妇了?”
宁阁老气的脸色通红,他是元老,又是帝师,何曾有人胆敢这般冲他大声吆喝。
“凤家小子忒无礼,无言,无状。凤老先生也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就是这么教你行事做人的?”
风行拱手道:“小子虽年轻,可是道理看的明白。皇上正值盛年,龙体康健,怎的就非得现在立太子不行?何况大皇子才刚刚半岁,正是需要母亲之时,你们怎么忍心看着大皇子失去母亲?分明是包藏祸心,另有目的。”
杨大人脸都黑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