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个时候,只听那赵军战将一声暴喝:“尔且莫要离去——”
知道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骆阳的内心才暗自松了口气。但同样的,骆阳一样没有着急的转身,也没有太大的好大欢喜,那面容依旧平淡,语气却是带上了一丝不耐:“哦?将军叫的可是在下呼?”
“正是——”那战将把手中的长矛尖刃一个回收,甩在马后朗声道:“尔方才之言可为真?”
“在下不才,若将军不信,取在下这条命不是易如反掌嘛——”说出此话的时候,骆阳露出了淡淡的笑;“骆阳,又怎敢在将军的三千大军面前卖弄是非?”
说罢,骆阳又朝着那战将躬身揖礼,但言行举止莫不是带着一股子豪气。
看着他那风轻云淡,成竹在胸的样子那战将的脸色却是变得有些凝重惊讶,不过心里却是高兴。
自己这三千大军,真要攻城那是万万不能的,若真能兵不血刃的收复故燕的数郡之地,那绝对是再好不过。但凡能人异士多行事不同于常人,面前这个所谓的济北士子,不正是如此?
想到这,那战将顿时觉得自己方才草猛了些,道:“骆士子果真胆气高于常人,方才实属冒昧。本将这就前去通禀韩将军——”
风儿轻抚过骆阳的脸颊,一缕发丝扬起一抹潇洒,骆阳在此时欣然接受那战将的道歉,并带着笑又是一个揖礼。
不多时征讨的队伍开始像两侧的疏散,军队开始在阴凉处修正,而骆阳则被刚才的战将带至了中军的主将,韩广面前。
“方才听部下所言,先生有妙计可使燕地百姓归顺于我?”韩广看着年龄不大骆阳,心中隐隐的泛起了嘀咕,这年头,如此年轻的士子是否靠的住?
“济北士子骆阳,见过将军。在下不仅有让燕地百姓归顺之策,即便攻城,在下同样有诸多妙计。”
“啧啧,此子莫不是一届狂生……”这话说的韩广更是犯嘀咕,不由的在心里一声长叹,而后一脸平静的问道:“但凡士子,皆师出有门,敢问骆士子师出何处?”
师出何处?这怎么个意思?骆阳瞬间觉得场面有些不对,他不是应该问自己如何让燕地百姓归顺的吗?
“唉——”如此情况之下,骆阳只一声长叹,而后格外无奈,话语中又带着几分鄙夷的说道:“敢问将军,可曾听闻圯上老人否?”
不等韩广接话,骆阳便是露出一副恭敬神秘的样子,两嘴唇相碰之间,便是大放厥词:“楚顷襄王七年,夏,下邳城能河水翻涌,洪漫圯上,一时间江边百余人落河而亡,整个下邳被阴邪之暗气笼罩。城内百姓惶惶不可终日,逐得怪症而亡,原本平静的河水宛若夺命凶兽,一时间无人敢靠近半步。
然就在第三日之时,圯上一道七彩祥光宛若天圯,横于河水之上。但见河水如若受惊之虫,翻涌不止,似咆哮。下邳百姓无不跪地叩拜上天赐下祥瑞之光。只盏茶的时间,阴邪之气退避,河水倒流回渠,然伴随着河水最后一次翻涌,一婴孩沐浴七彩圣光被浪花轻拖放至圯上。此婴孩便是当今家师黄石公也。家师曾言,燕地紫霞之气上冲,乃帝王降生之象,故此在下一路寻着冲天紫霞之气寻至此处——”
此话说完,骆阳便恭敬的对着韩广深深揖礼。其下之意,自然是说这韩广就是散发紫气之人。有帝王之相。
韩广闻听此话早已经是满脸的惊讶之色,沉寂在深深震惊中的他,哪里还顾得上考虑面前之人所言真假?况且楚顷襄王七年,乃是数十年前了,那个时候自己尚未出生。时下不是后世,很多事情会越穿越迷离,越来越神话。可人们偏偏相信。
而此时的韩广明显的就是相信了骆阳的一番言论。
待他从深深的震惊中清醒过来的时候,那看向骆阳的双眼已经开始泛光,慌忙起身对着骆阳深深揖礼,而后激动的热泪盈眶:“先生此来可是奉家师之命,前来助我?”
“将军不愧为帝王之相,骆阳即以点破,自当尽力助将军,成就一番伟业——”说罢,骆阳径自动了动身子,将那已经是布满了汗水的手在衣袍上连曾两下,继而阴阳怪气的接着道:“天下苦秦久已,暴秦气数已尽,然却不是什么大楚兴,试问将军,赵王原何人尔?又如何当得赵王?暴秦固然气数将尽,然陈王之气数更是不如暴秦。将军即是祥瑞紫气加身,莫非就甘心屈人之下,做一将军?”
骆阳晃荡着两个宽大的衣袖,好一阵意气风发,只此一番话语已经说的韩广是心情激荡,久久不能平复。
“请先生教我——”韩广躬身又是深深揖礼。再抬头眼中却已经尽是期待的亮光。
“就在下得知,燕地百姓苦于加固北疆城墙,暴秦劳民爆敛,至使燕地百姓民不聊生,苦不堪言呐——”说着骆阳便是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先圣老聃有言,将欲歙之,必故张之;将欲弱之,必故强之;将欲取之,必故与之;柔弱胜刚强。将军以为此言如何?”
“这——”韩广的眉头不由的皱起,他认识的字都没几个,至于老聃的《道德五千言》压根就不是他能接触到的东西。
自觉不如骆阳的才华,所以此时的韩广格外的虚心虔诚:“先生说的可是,将欲取之,必故与之?”
“呵呵,将军果非常人呐,一点即透。”到了这个时候,韩广这货算是被自己牵着鼻子走了,故而骆阳打心底里就越发的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