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城外的夜色下,赵国的两万大军弓满弦,一只只长戈在苍白的月光下闪烁着,乌金色的亮光。
一面面的旌旗随风呼呼摇曳。在那一般布衣兵卒之后,层层兵甲的一万精兵被牢牢的遮掩着。
“可查清楚,赵军中有多少带甲精兵?”城楼之上,许杰淡淡的问道。
“带甲之士一万,兵器也最齐全。另外一万则是百姓的衣服,手中的兵器也是杂乱。还有就是,他们没有弩机。”那守城的小将缓缓的说着。
“没有弩机?”许杰的嘴角顿时泛起了一丝光亮。
“不错,弩机乃是秦军最高机密的远程兵器,在六国统一之后,大多数的兵器都被收回咸阳。留在各郡的不过是一些寻常的兵甲。广阳郡以为是北地,临近边关,这才留了些许弩机。”
秦弩,根据兵马俑的情况看。秦军中弓弩那是主要的作战兵器。从步兵到骑兵,车兵,楼船,都是必备弩箭的。
秦军尚且对弩机如此的重视,可见当是弩机的强大。
没有弩机,攻城那就是少了一样利器。
外面的两万人马看似威严,可已经是半个时辰过去,依旧没有见他们有什么大的动作。
就在此时,以个兵卒从北门进入,直奔城楼上的许杰面年:“禀报先生,赵敛将军说,蓟城城池高深,望先生以守城为主。切莫意气用事,一切等蓟公归来之后在做打算。”
“等蓟公归来之后再做打算?”许杰当即就是一愣:“这赵敛长没长脑子,我等身为下属,怎可万事都让蓟公操劳?暂避锋芒守城不出,我倒是没意见。但这一切都等蓟公归来,如何能成?”
“这,这是赵将军的意思,小的只是传递军令——”那兵卒瞬间有些慌乱了。
……
渔阳通县。
偏北的那座院落中。
一黑衣男子,静静的在見的面前躬身行礼。
“怎么样了,子家可是现在对蓟公动手了?”摇动着手中的羽扇,見缓缓的问道。
“回将军的话,没不曾动手,只是严加看管着。蓟公在昨日似乎就有所察觉,昨夜曾令人去城门出探查,但被子家的人发现的了。
今早子于去过一次客栈,自那之后蓟公却是再没有过要离开的动静。”
黑衣男子将知道的尽数说了出来。
就在此时,見却淡淡的笑了,好似自语;“是吗,那倒要看看,这蓟公打算以何种方法脱身?”
“我们眼下不用出手吗?”
“现在出手,时机还不到——”
……
蓟城之外。
武臣所在的军营里。
“启禀君上,赶制的云梯已经制好。”陈馀大步走进,在武臣的面前拱手,朗声奏报道。
“好,寡人令你即刻开始攻城。”早就等的不耐的武臣,当即大手一挥,朗声说道。
“呵——”
一声应答,陈馀赫然起身,抖动着身上的甲胄大步走出。
营帐外的两万兵卒早已是蓄势待发。
“击鼓,进军——”
终于在此时,武臣传递了进攻的命令。
旌旗开始摇曳,隆隆的战鼓声,久久回荡在蓟城的上空。
随着那战鼓的激昂,两赵军万兵卒开始发起了第一次的冲锋。
四个兵卒高举云梯,极快的冲在了大军的最前。冲锋与喊杀声,成了这片天地的交响曲。
“上弩箭——”
城楼上,许杰冷冷的注视着城外,那犹如群蚁一般的冲锋兵卒,抬起手臂高声呼喊。
这一刻,散布在城墙两侧的五千持弩兵卒,纷纷搭上弩箭,只等着那奋力冲锋的赵军进前。
兵甲不全,没有盾牌,没有攻城的利器。紧紧是两万兵卒的奋勇冲锋,若是用以野外战或许没有差,可是在这攻城战中,着实显得有些差强人意。
很快,赵军先头的兵卒,就已经是冲进了弩机的射程之内。
城楼上的兵卒在许杰的一声呼喊之,纷纷扳动弩机。下一刻,五千支弩箭从城墙上齐齐射下。
那些个被当作炮灰,都没有铠甲的赵军前军兵卒中,顿时响起了凄厉的惨叫。
划破夜空的弩箭直接穿透了冲锋兵卒的身体,夜色下一簇簇的血色红花妖艳的绽放。
弩箭一开始射击,城外赵军兵卒的冲锋速度顿时就为之一缓。
但也紧紧只是片刻,大军之后的陈馀,策身马上,抽出那佩剑挥舞着高声呼喊:“我王有令,拿下蓟城之后,重重有赏,将士们,冲啊——”
尽管冲在最前的那些寻常兵士有些胆寒,可在后方精兵的跟进,以及军令之下,他们也不得不咬着牙冲锋。
终于在承受了第二波弩箭之后,赵军的队伍在城根将云梯立了起来。
看着这一幕,以及那多出了上百具尸体的地面,陈馀的嘴角反而是露出了一抹冷笑。
打仗自然没有不死人的,在他看来,自己的兵卒也是大大小小打过几场仗的。怎能是城中这些一次战争没有经历过的人能够相比的?
可是他错了,这城楼上,有一千兵卒是原本秦皇设在这的守卫兵卒,另外还有两千的兵卒是跟随韩广有过几场参与战的。
兴许在野外对战会不如他赵国的一万精兵,但在这守城战中。
尽管赵军中亦有箭矢射向城头做掩护,可守城兵卒举起的盾牌,以及那本就高耸的城池,使得赵军射出的箭矢很是无力。
那些个刚刚搭好云梯,还不及攀登的赵国士卒便遭到了守城兵卒的巨石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