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实话,他骆阳自济北郡与乐平相识以来,今天的宴席是唯一一顿吃饱的饭,而且口味也还可以。虽然没有后世太多的料。不过也有人家的一番清香风味。
吃饱喝足,骆阳在这时才想起了那个因为与家人斗气,离家出走闯荡到济北要饭吃的公子乐平,这货绝对不是一般人,因为骆阳遇见他的时候,身上那衣服乃是富贵人家才能穿的起的。除了有些脏之外,那是一个补丁都没有。
话说,乐平人呢?不是应该早就回来了吗?骆阳四处张望着寻找。
“额——骆先生欲寻何物?在下这就差人取来——”堂堂郡守张蒋竟然在骆阳的面前自称在下。可见经过此事之后,骆阳在蓟县百姓心中的地位。
“张郡守可曾看到乐平回来?我等行至半道,乐平却因为身体不适先折返回来——”骆阳眨巴着眼,静静的问道。
可这一问,顿时就让张蒋变的张蒋变的不自然起来,那脸上的笑在一刹那变得僵硬。
这表情,落在骆阳的眼中,哪里还不知道这其中是有猫腻的?
只见张蒋愣怔了好半晌,这才尴尬一笑,故作镇静的说出一句:“没有,在下并未见乐平折回蓟城啊?”
这话说完,张蒋的额头上已经是隐隐渗出一层汗珠。
“当真没有?”看着他那滑稽的模样,骆阳歪头问道。
“当真没见呐——”听到骆阳那不怎么相信的语气,张蒋瞬间就慌乱了,那两个眼珠一转,他便急忙说道:“若不然,在下这就前去城门处问问,看是否有人见到乐平回来。”
灯光将张蒋脸上的焦急照的昏黄。看着他那样,骆阳淡淡的说道:“也罢,那就有劳张郡守了,骆阳便在此处稍后片刻,一个时辰之后,张郡守无论是否问出乐平之事,都请折回给骆阳一个答复如何?”
“呵——”风水轮流转,这才短短一天的时间,上下尊卑的关系瞬间就变了,到成了张蒋对骆阳毕恭毕敬。
没办法,谁让骆阳是城中唯一一个可以牵制城外赵军的人呢。再说,从下午骆阳带着那么多的粮食回来,全城百姓对骆阳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对骆阳的感恩戴德远远超过了他这个郡守。
毕竟是秦国封的官,如今百姓对秦国算是恨之入骨,而且是深入骨髓的那种。得罪了骆阳,保不齐这全城的百姓都会对他施加暴力,现在这年头,被百姓干掉的郡守本就不是少数,张蒋这种活了大半辈子,再有十年说不定就入土的人,自然是不想让百姓给干死。
所以最明智的不能得罪骆阳。
在说完之后张蒋便急匆匆的离开府上,带上两个护院就直奔蓟县的监牢。好在蓟县的监牢距离他府上不远,盏茶的时间便已经到了。
“快、快、快你们两个快点,将那乐平给放了——”张蒋已经是急的满头大汗。
不过在他话落的一刻,他又急忙大喊道:“站住——”
两个护院本就不敢丝毫怠慢,两条腿跑的犹如兔子。在听到张蒋的呼喊之后,无不是一阵惊慌才顿住脚步。
“不能就这么放他回去,得先说清楚,见到骆阳之后这小子乱说话就不好了——”张蒋犹豫着自语道。
某一刻,他最先迈开脚步走进了监牢。这刚一进去,一阵阵吵闹声便传入了他的耳中。
“吃的——我要吃的,你们快给我吃的——”这生音何其的耳熟——
“郡守——”两个狱卒已经是匆匆迎了出来,在张蒋的面前拱手道:“张郡守,那人已经嚷嚷了一天,您看是不是把这嘴给堵上?”
“堵嘴?”听到这两个字,张蒋只觉得老眼一阵昏花,差点就背过去:“真要堵上你们两个就完了——”
一边伸手叫骂着,“快把人给放喽——”
两个狱卒哪里懂这里面的门道,只是看张蒋此时的样子,顿时也就慌了,脸色一阵煞白之余,二人赶忙奔到关押乐平的监牢处,将牢门打开。
张蒋弯着腰走进,举起那颤抖的手对着乐平揖礼:“让乐先生受委屈了,快给乐先生松绑——”
“张郡守,吃的,我要吃的——”乐平也不管这张蒋来是干嘛的,张口闭口就是吃的。
不过见此情形张蒋倒是眼珠子一转,微微松了口气,“吃的好说,只是你不能将此事说出去,若不然就不给你吃的了——”
“不说出去,乐平可对天起誓,只要给我吃的,绝不将此事说出去。”
这就是饿了一天的结果吗?好歹也是个富家子弟不是,怎么就这点出息?
这才稍稍的一哄骗就对天起誓了,如此情形,张蒋心中的石头上简直就乐的开了花,那兴奋的差点都不能自已了。
“即如此,你可一定要保证不能将此事说出去。”张蒋再次叮嘱一番之后,这才静静的说到:“走吧,随我回府上,这就为你准备吃食。”
“呵——”
……
回去的一路上张蒋还是难免的忐忑,不过还是在洛阳说的一个时辰内回去了。
“骆先生,乐平回来了,想不到城内守军不认得乐平,竟是给抓了起来。”说着,张蒋便尴尬的一笑:“你们聊,在下这就令人为乐平准备些吃的来。”
“那就有劳张郡守了——”骆阳起身,象征性的拱手。
“骆兄……你可算回来了……”看到骆阳的一刻,乐平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的稻草,当场就哭嚎起来:“我们吃完这顿离开这吧,这张郡守,他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