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是意向表截止日期当天,阮年被姚老师特别叫去了办公室。
没聊几句,季淮恰好因为要去参加竞赛培训过来请假。
两人最后一起出了办公室,一边走一边聊天。
季淮问她自己更想学理还是文,阮年实话实说答了,他语气随意道:“就按照你自己的心意来。”
阮年本来也已经下了决定,只是在思索该怎么和母亲说这件事,闻言点了点头。
“你学文也挺好。”季淮抽出插在兜里的右手,揉了把她的头发,“本来还担心,以后搞竞赛恐怕就没什么时间给你讲题了。现在正好,完全不用担心了,反正哪一门都帮不上。”
两人现在已经非常熟了,平时季淮也没少摸她的头,但一般在学校里还是会稍微收敛些的。现在突然做这种亲密动作,阮年忍不住脸红了。
她顿了几秒才小声说:“就算学文,也还有数学呢……”
虽然答应了继续辅导她数学,然而在这之后,季淮却越来越忙,缺课参加竞赛培训是家常便饭。
竞赛队晚上要上课,回家之后往往还要熬夜做题。
季少爷熬了夜,早上就起不了早,付遥也心疼儿子,让丈夫上班的时候顺便送他。季淮便不再和阮年一同上学回家。
两人的联系便从当面转到了手机上。
付遥倒是颇为欣慰。她一贯知道儿子聪明,但太了解他的性格了,生怕他把什么都不当回事的性子也带到学习上去。现在见他虽然不算太热衷,但到底是服从学校的安排,在竞赛的路上走得稳稳当当,简直不能更满足。
期末考试之后,高一便结束了,下学期开始就要重新分班。相处了一年,同学间多少都有些不舍,班里相约出去聚会了一次。
宋菀同学终于有机会表演了一次她的拿手绝活——相声。大家非常捧场地前仰后合。
后来去唱k,男生们出去买饮料,统计大家想喝什么。阮年刚想说自己不喝啤酒,季淮就把一瓶梅子酒塞到了她手上。
“咦,你从哪找来这个的?”
“刚刚出去,正好看到有卖。”季淮帮她拉开拉环,却还不忘叮嘱,“尝几口就得了,别喝多了。”
结果当天晚上,季泽文开车来接他们,看到晕晕乎乎路都走不稳,要不是被季淮扶着,估计已经一头撞到路边栏杆上的阮年,吓了一跳。
等回到家,付遥赶紧准备蜂蜜水给阮年醒酒,结果一转头,小姑娘正抱着梅花,拼命把脸往它身上埋。
“年年啊,梅花掉毛的!猫毛吸进去会过敏的!”
直到第二天回岩城,阮年都还有点儿晕。
阮彻好久不见姐姐,兴奋地拉着她叽叽喳喳,连阮母都插不上话。
阮年耐心地听弟弟说话,回答他的问题。阮彻第二次嘀咕自己以后不想去宁市读书时,阮年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没事,实在不想去就不去。妈妈也不会真的逼你。”
阮彻点头,又问:“姐,你在那边过得还好吧?”
阮年笑了:“别把宁市想象得那么可怕啦,只是比这儿繁华一些,其实生活都差不多的。怎么会过得不好?”
“我不是说这个啦,我是说,你毕竟不住在自己家……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啊?”
阮年一怔,笑意加深了些:“挺好的。”
没想到自家顽皮的弟弟居然也会有这么细腻的一面,还关心起自己来了。
等到晚上,阮彻被同学叫出去玩,阮年终于有空和母亲独处。
阮母看了一眼女儿,斟酌了半天措辞,开口却只问了一句:“你那文章,还写吗?”
阮年点点头。
阮母叹了口气:“其实那天后来我一个人在宾馆想了半天,又给你爸打了电话说这事,反而被他骂了一顿。我后来反思,确实是妈妈之前亏待了你,太冲动了,考虑也不周。不过以后,你也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阮年没出声,轻轻“嗯”了一声。
“真的想学文科?”
“是。”
“那就去学吧。”阮母揉了揉太阳穴,“你和你弟弟,小时候都被说性格差别大,现在反倒越来越像。都是有自己主意的。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您不用担心我,也别总是把阮彻当小孩子了。我们都到了该学着自己做决定的年纪,会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