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池峥的个子比斯屹高些,穿上大衣,更显身材,腿长背直,肩膀的线条尤其好看。
池峥的头发长了一些,略略挡住眉毛,眉骨下一双荒原般深远辽阔的眼睛。有些男人像酒,须得历经些年份才能显出味道,池峥便是这样。年岁越长越成熟,他历经的故事与苦难全沉在那双眼睛里,不显阴郁,只觉深邃。
有时斯屹一觉睡醒,看着枕边人,会觉得异常骄傲。
这个家伙是我的,这个英俊得像明星一样的家伙,是我男人。
我们说好了再不分开,一生一世。
斯屹硬挤进池峥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池峥半梦半醒,下意识地张开手臂抱住他,亲一下他的耳垂或发顶,整个人温柔得不像话。
池峥生下来只带了三分温柔和耐心,全放在了斯屹身上,斯屹怕他脾气太硬跟同事处不好关系,工作上被刁难,时常带些吃的去汽修店看他,从老板到小工挨个递烟,陪着笑脸说我哥脾气不好,麻烦大家多关照。
池峥声名在外,几个小工本来就怕他,吃了斯屹的东西又抽了他递来的烟,自然对池峥更加客气。
老板胖叔私下跟池峥闲聊,夸斯屹性格好,羡慕他们两个都成年了,还能保持那么好的兄弟情。
池峥笑了笑,没说话,眯着眼睛看向天空,阳光落进眼睛里,腾起火焰般的质感。
他给斯屹的好,每一分都没有白费,那个小家伙恨不得把心挖出来放在他手上。
多傻的小家伙,傻得让他心都疼。
天气冷了,下了几场大雪,汽修店的生意有点忙,池峥一直在加班。斯屹下班时打电话过去问他吃饭没,电话里杂音凌乱,好半天才听见池峥说,没呢,忙得顾不上。
斯屹马上说,你们别定外卖了,附近的那几家又油又不好吃,我给你们送点。
挂了电话,斯屹直奔张齐的馆子,打包了几个菜之后,又借走了张齐的车。
汽修店里一地凌乱,各种工具扔得到处都是,一个女车主修好了车也不肯走,围在池峥身边问东问西,声音娇滴滴的。
胖叔跟斯屹开玩笑:“你怕是要有嫂子了,这姑娘来六七趟了。”
斯屹眯了眯眼睛,皮笑肉不笑,刻意扬高声音:“能不能做我嫂子,还得先问问我哥!”
池峥回身扫了一眼,胖叔莫名打了个哆嗦,总觉得自己似乎说了句不该说的话。
(13)
斯老师的醋坛子一旦翻了就没那么容易扶起来,回家的路上一言不发,绷着脸,表情颜严肃。池峥本想逗他几句,可是连日加班他也累了,靠在副驾驶上睡了过去。
斯屹生了半晌闷气,终是架不住心疼,调高空调的温度,等红灯时拽过扔在后座上的外套盖在池峥身上,让他睡得舒服点。
进了小区,停好车,斯屹才将池峥推醒,赌气道:“醒醒吧,做梦娶媳妇呢?”
池峥闭着眼睛将斯屹捞进怀里,灼热的呼吸吐在唇齿间,笑着:“媳妇早就娶进家门了。来,媳妇,让我亲一下。”
斯屹恨不得踹他两脚,又难以拒绝池峥唇上的温度,最终在耳鬓厮磨的纠缠里心神俱醉,也就顾不上吃什么干醋了。
毕竟是在外头,池峥也不敢放肆胡来,箍着斯屹的后脑亲了他两下就放了手。斯屹到底年轻,劲上来了就有点收不住,在驾驶室里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敢开门下车。
池峥目光下移,瞄了眼,低笑着:“这么不禁撩?”
斯屹瞪他一眼:“因为撩我的是你!换了别人我冷静着呢!”
“换别人?”池峥挑了挑眉,按着斯屹的肩膀将他推进楼道:“你想都不要想。”
说话时,余光里猛地闪过一道影子,池峥回头看了一眼,深冬的夜晚黑得没有半分光亮。他顿了一下,握着斯屹的手上楼去了。
进了家门,池峥去卧室换衣服,将脱下来的脏衣服扔进洗衣机,斯屹先进了浴室,裹在一团白色的水汽里洗头发。洗发水的味道很香,大大小小的白色泡沫顺着身体的线条向下滑,肩膀,胸口,小腹和……
突然周身一空,花洒里的水流似乎停了,斯屹的睫毛上沾满水汽,睁不开眼睛,试探着叫了两声池峥的名字。腰上一紧,有人箍着他的腰,将他抵在洗手池的台子上。
斯屹的背紧贴着池峥的胸膛,他将额发推上去,露出眼睛,在镜子里与池峥视线交汇。
池峥低下头吻住斯屹的耳垂:“娶了媳妇就要抓紧时间入洞房……”
斯屹主动抓过池峥的手搁在小腹之下,透过镜子挑着眉毛看向他:“先把小爷伺候舒服了再说!”
池峥吻着他的颈侧和肩膀,笑着道:“那你可得撑住了,不许求饶。”
斯屹吐出一口气,镜子里的两个人同时变得模糊,池峥从抽屉里拿套子,将薄薄的塑料包装抵在斯屹齿列间,斯屹顺势咬开,转过身帮池峥带上。
浴室里的热气散了一些,有点冷,斯屹伸长了手臂打开花洒,热水兜头浇下来时,他又被池峥拖了回去,困在身体和洗手台之间。
进入的那一刻,池峥张开五指蒙住了斯屹的眼睛,视觉失去了功效,皮肤上一切触感变得更加清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