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叫嚷的人,只得策马快奔。
姜行!
月色惨淡,无声看着人世间的一切,偶然传来几声乌鸦啼叫,沙哑阴郁。
是冲动之举,还是能力挽狂澜?罗雅不知道,那个惨白的月亮也不会给出答案,十九岁正是芳华,拥有强大的自信与激情。十九年来,医者向来心如止水,可现在那平静已掀起滔天巨浪!
……
“公子,”一个下人恭敬跪在邹车面前,“抓来一个女子,身手还不错,她想要闯进牢房。”
“哦,”邹车没有在意,自顾自翻着竹简,手中把玩着一块黑玉,随意问道,“她有什么意图?”
“听她说,她是夏国的医女,还挺能说,义正辞严的,说要翻案,哎呦她的嘴呀真是……有理有据,说得人都感动想哭了,想要马上放走那个姜行呢!”
“哦,不是什么大事,”邹车把玩着黑玉,随意道,“那就让她变成哑巴。”
“是。”下人应下了,正要退下,却又折了回来。
“还有什么事?”邹车看了一眼下人,皱皱眉头。
“这……只是让她变成哑巴?”
“随便你们!”邹车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
罗雅被狠狠摔进了牢房。
小脸惨白,下巴上满是鲜血,那血还在不断从口中溢出,染红衣襟。
拔舌之痛让她近乎晕厥,此刻被狠狠摔在地上,全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无法动弹。
倒在地上缓了缓,她才能勉强动动。
口中痛!她却不能大口喘息,灌进的凉风会让她更加深切地感受到那处伤口的存在。
所幸她的袖中藏有药囊……要快一点……罗雅摸索着,找出药草,也不顾上面部只要一动便会疼痛,赶紧塞进嘴里。
好疼!罗雅死死捂着嘴,鲜血汹涌,透过草药,又从指缝溢出。罗雅靠到墙边的干草上,喉前被鲜血和草药堵着,让她有一种干呕之感,喉间一呕,便牵动伤处,之后便是席天卷地的剧痛。
忽然,牢房门被打开,几个男人面带坏笑,走了进来,不断向她靠近。
罗雅瞪大眼睛,惊恐挪着身子想要逃开,却被男人的大手抓住,接着,便是衣帛撕裂的声音……
罗雅躺在地上,眼神空洞。
全身上下,哪里都在疼,哪里都在滴血。
罗雅勉强抬腕,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她努力把自己的衣服拢了拢。
她该怎么办?
纵然聪慧如罗雅,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但是她绝对不会就此等死,她还要去救姜行!她一定要想办法……想办法……
思绪乱成麻,罗雅仍然坚持去整理,好好规划她接下来的计划。
一定会有办法的……
“你还好吗?”隔壁牢房响起一个男声。
罗雅忙支撑自己爬了起来。
是……是姜行!不会错的!是他!
“我听见,他们把你……姑娘,你还好吗?”
罗雅慢慢爬到墙边,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哗哗淌了下来。
我还好……我还好……
她伏在墙头小声抽泣。
“你受伤了吗?还痛不痛?”
我不痛的……
“等我出去了,我也把你救出去,我认识一个姑娘,她的医术可好了!她会治好你的伤!”
罗雅抠着墙,眼泪决堤,她多想嚎啕大哭,又怕自己发出的“啊啊”声会被他认出来。罗雅捂着嘴,整个人蜷缩靠在了墙边。
这墙的另一边,靠着姜行,他们二人,虽隔一墙,尤隔山海。
这口中的草药,真苦啊……
☆、远行诗4
被关进监牢已经好几天了。
药物缺乏,受伤在身,又感风寒。
一天更比一天虚弱,一天更比一天苦痛。冥冥之中,罗雅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从自己身体里流失殆尽。仿佛下一刻呼出一口气,她便再无吸气的能力。
她靠着墙,努力想要把自己贴进去,最好能够穿透这个墙。
但是终究是徒劳。罗雅和姜行,也仅是一墙之隔,却无法穿透这个桎梏。
她天天听姜行说话。
她听他讲他的故事,讲他小时候如何调皮捣蛋,摔碎了嫔妃的头钗,讲他少年时期fēng_liú倜傥、阅女无数,后来,十六岁那年,他见到了罗雅。
之后的故事,全是罗雅。
她会拍一拍墙表示她在听。
姜行也会想,这个姑娘真是可怜啊,是个哑巴,也不知犯了什么罪,或者是受了谁的牵连……
“既然你不会说话,我也没办法知道你叫什么,那么我叫你诗儿,可好?”姜行的语气一直都很轻快,丝毫没有置身监牢的愁闷。
罗雅拍了一下墙。
“诗,是个很美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