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颤。
而文施施呢,看出了姜寻脸色苍白,整个人一副要昏倒的模样。
文施施猜出了姜寻的身体不适,但她知道姜寻,敬业,爱跟自己较劲。
而且这部戏她不容易得来的,所以文施施了姐解姜寻这点,知道她会因为戏而对很多事情选择忍让和抗过去。
文施施见状跟导演加戏,也不是加她,是加她和姜寻的对手戏。
姜寻见文施施与导演商量,惊讶得挑了挑眉,姜寻怎么会突然这么好心,还给对手加戏。
由于文施施背后的金主,也看她加的戏份不是为了自己,导演也就同意了。
只是苦了姜寻,原定十点收工的戏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加班。
中场休息的时候,要不是南心搀着她,姜寻怕自己随时要昏死过去。
组里一般是只有男女主才有单独的化妆师和休息室,其他人是共用一间化妆室的。
姜寻本来身体就不舒服,也不爱与她们争,就在外面等着,迟迟没有进去。
南心给姜寻披了件外套之后,匆匆去给她泡姜糖红茶。
不一会儿,南心捧着茶递给姜寻。
姜寻握着它,杯壁传来一阵温暖,她刚拧开盖子想喝一口时,化妆师忽然里面喊道:“姜寻,到你了。”
得,一口热茶都没喝上。
姜寻捧着茶,强忍着腹部的不适,慢慢地朝化妆间走去。
道具室在化妆师隔壁,几个工作人员扛着一副画小心翼翼地往外走。
姜寻小心翼翼地捧着姜糖红茶,看见前方有人,于是主动侧身让了道。
倏忽,在她与工作人员擦肩而过的时候,不知道谁探出脚绊了姜寻一下。
她一个不慎,不受控制地扑着那幅画往前倒。
姜倒整个人压在那幅画上,直直在摔在地上,身体地四肢百骸是钻心地疼。
姜糖红茶顺着那幅名画跟泼墨一样,洒了大半张。
黄色的水渍滩在白色的边沿上,毁得明显。
姜寻心里“咯噔”一声,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爬起来。
一群人顺势围了过来,虽然没有明着指责姜寻,可那些小声议论地声音足以让姜寻成为众矢之的。
她们这部戏拍的是一个违法盗画的故事,虽然剧组用的不是真迹,可为了达到逼真的效果,这些道具画都是请名家来仿的。
导演一听这么大的阵仗走了过来脸都黑了,一通劈头盖脸的职责泼了下来。
“你知不知道这幅画多少钱,一百万!”
“你带脑子来拍戏了吗?”
“对不起,导演,我会赔偿。”姜寻诚恳地说。
一百万不是一笔随手挥出来的小数目,姜寻这些年赚的钱不是用来还债就是给成乔买房了。
她的片酬一直又很低,也没多少存款。但确实是姜寻把画弄毁了,她再心疼也得赔。
“你以为赔了就没事,马上就要拍下一场戏了,你说怎么办?”导演发出一声嗤笑。
“导演,消消气,姜寻也不是故意的,”文施施见状出来说话,“我听我们公司的人说寻寻姐画得一手好画,能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不如先让她就在这里重画一副,我们多等一下就是了。”
导演见状只好顺着台阶下,冷哼一声:“我倒要看她能画出什么花样来。”
工作人员搬来画具,南心帮忙拆完颜料瓶,姜寻默不作声地接过画笔蹲在地上画起来。
一行人围着她,有担心,有看好戏,有嘲讽的眼神。
姜寻是一个很坚强的人,可一旦身体不舒服的状态,她就会陷入很低的情绪中。
要重画的是一副油画,姜寻光是闻着那些刺鼻的颜料味就想吐。
三月末的冷风吹来,姜寻半跪在地上,地板的阴凉顺着膝盖一路爬了上来。
生理期痛得她冷汗涔涔,又被人围着看好戏,姜寻觉得自己就跟个猴子一样。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眼睛里出现一片雾气。
画到一半,姜寻感到两眼发黑,连画笔都握不住了。
操,她想哭。
什么玩意儿,来大姨妈被人耍得团团转,还得跪在这背锅画画。
姜寻竭力睁大眼睛,不让就雾气凝成一滴落在地板上。
太丢人了。
冷。她在蹲在穿堂处,冷风阵阵,姜寻感觉自己的手已经没知觉了,她手中画笔险些滑落。
忽然,一只宽大的带着温度的手掌握着她的手,声音强势又严肃:“别画了。”
“我……我还没画完……”姜寻有些执拗。
她是跟自己置气。
忽然,姜寻感觉自己被腾空架起,落入,滚烫的怀抱中,一偏头,谢延生脸上的表情清清冷冷。
“这幅画多少钱?”谢延生脸色阴寒,扫了在场的人一眼。
导演不知道谢延生是哪号人物,可见他衣着不凡,非富即贵,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