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他们能把被掀了。
何远方很公平一人赏一个卫生球眼, 平辈的几人先是尴尬接着乐不可支, 青青还沉浸在带揪揪的球没了的怅然若失里。
就着这诡异的氛围吃了一顿白菜猪肉馅饺子,冬天天黑的早,何家人打道回府。不说大智跟何笑两人怎么在家里挖空心思找地藏他们的套套, 大姐夫瘪了一晚上的笑终于释放了出来:“哈哈哈,妹夫真是个妙人。”
何娇也跟着嘎嘎乐,乐完想起来:“回家把咱家的藏好, 你闺女现在最爱到处掏东西,小心让你也体验一把什么叫平地一声雷。”
大智折腾一头汗,顺带把家里容易触雷的物件都藏得小偷来了也得哭的地步。躺下来跟何笑说:“媳妇, 我现在爱爱都有心理阴影了, 总觉得正在被围观。”
何笑撇嘴:“那我替能少留点眼泪的橡胶树谢谢你哈。”
“别啊,还得多实践, 实践多了心理阴影自然就消除了。”
男人继续下午被打断的一翻动作,忽然停下来,何笑拍他:“怎么了?真阴影了?”
“刚怨念太深, 把所有套套都藏了起来,一个没剩。”
“那就只能劳您大驾去拿了。”
“藏得太隐蔽,这一拿得一刻钟,那你别睡等我啊。”找了东西回来,何笑果然没等他。
大智怏怏睡下,觉得今天黄历一定写着,不宜郭伦。
报考后等录取通知书,操心完眼前几个孩子,李红梅在家里跟何远方念叨,何苗写信回来说自己没考上,心里有些愧疚,如果在燕京那孩子肯定就考上了。快过年了,这孩子两年没回家,虽然当初做了缺德事,当父母的,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能不惦记。
说曹操曹操就回来了。何苗不光自己回来了,还带了对象回来,跟她一起插队的知青,家也是本市的,好像是某个区里一个领导的儿子。何家父母虽然对二女儿谈了对象也没跟家里露口风颇有不满,考虑两家地位相当,小伙子斯文白净,也没说什么,算是默认。
何苗回家当天就被何远方就两年前的错误,狠狠批评了一晚上,何苗开始还否认说冤枉她,在何远方拿出当年那几个人的认罪书后,何苗没法狡辩,痛苦流涕认错道歉,再加上李红梅在边上劝说,最后何远方要求她必须当面跟妹妹认错并保证再也不会干这种姐妹相残的事情才放过她。
过腊八,何笑一早熬了一锅腊八粥,喝完后,两口子兵分两路。大智回林家送赡养费,何笑回何家送腊八粥。一开门看见两年不见的故人,何笑意料之中地挑了挑眉,是该回来了。
一翻唱念做打,何苗的认错态度比八点档也差不了那里去,看在她表演还算努力的份上,加上旁边父母小心期待的眼神,何笑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把这一页翻篇。总之,还是当初那就话,两人只能做熟悉的陌生人,前提是何苗能一直安分。看到父母像是心口被挪开一块好几十斤重的石头,狠松一口气的样子,何笑心头有些酸楚,子女不和到头来心里负担最重最不好过的反而是做父母的,为了他们也尽量维持表面的平和。
李红梅絮絮叨叨说着何苗没考上的事情,何笑盯着眼睛肿成大核桃的某心机女,有个学校最适合她,可惜77年没恢复招生,不对?她不会是费心机打听好了消息真想等电影学院招生?以何苗的虚荣心跟对关注度的病态渴求不排除这个可能。
想想80年代的女明星都是大高个、大脸盘子、大眼睛、大苹果肌,何苗这形像只在下个世纪有市场,现在只能演被地主家欺负的苦菜花。又搜寻脑海里前世有没有个叫何苗的中年女演员,没有一点印象,改名了难道?还是这个平行世界跟他们两人有关系的人都跟前世不同?
看何笑一个人神游太虚,李红梅担心跟何远方对视,笑笑还是受刺激太深,苗苗一回来人就回到从前的样子。岂不知是她误会太深。
大智从林家出来,交钱交义务,林家人隔得远,只知道他辞职,不知道他城里盖了大房,林爷爷也不可能告诉他们。知道会是什么反应?大智不在乎,当他是还在床上躺着胸口被插一刀的时候?来找事就揍一顿,揍坏了再给掏钱治伤。
路过副食品店看有黄橙橙的橘子卖,去老丈人家不好空手,进去称了几斤。拎了一网兜橘子的大智在楼底下碰到拎了一网兜酸菜的大姐夫。
大智上去勾肩搭背:“大姐夫巧啊,大姐呢?”
“青青早晨闹腾,两人在后头呢。”
大智碰碰大姐夫,示意他看从前面一辆波兰产的轿车上下来的年轻人,从车里搬下来大大小小八样东西,摞成一摞放在胸前,走路踉跄,最上面那桶奶粉颤颤巍巍要掉不掉的。
大智牙酸:“这肯定哪家毛脚女婿第一次正式上门,来讨好未来丈母娘的。”
咦?进了丈母娘家门洞,还停在了丈母娘家门口?难道讨好的是他们的丈母娘?大智跟大姐夫对视一眼。
三人同时进屋,不比看不出来,大智低头看自己的小橘子,大姐夫低头看自己滴答水的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