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么久,也该饿了,我让厨房送些点心过来。”
纪倩应了声,把三人交给丫头、婆子们带下去了。
“我看浩哥儿行事没个怕惧,你太惯着他了。”纪老夫人道。
纪倩脸红,“不是我,是伯爷。娘也知道,我们三十多岁的了,就浩儿一个念想,他想上天,伯爷都恨不能找个梯子给他,女儿也愁。”
女儿能这么说,表明和外孙在中山伯家的生活还是不错的。纪老夫人难掩欣慰地笑道:“小孩子家的,多疼些,也无妨。”
☆、纪乔
四房没了纪四老爷这个顶梁柱,对纪钱钱的生活影响不大,纪元甚至因此而更被重视,可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们这般幸运。
纪乔,纪念的庶姐,当她找上纪钱钱的时候,纪钱钱真不知她哪来的自信她会帮她。
纪乔的姨娘是当日纪老夫人做主抬的丫头。万氏嫁进纪家两年无所出,纪老夫人就买了个清丽的丫头给儿子。一个月后,丫头怀孕,纪老夫人就做主抬了姨娘,生了纪乔。
纪乔的生母是贫苦人家的女孩子,青春时不乏清丽娇俏,性情却刻板本分,没什么心机。如果纪四老爷还在,以她的安分守己,在纪四老爷的羽翼下,平平淡淡地过完一辈子不是没可能的。
只可惜,靠山山倒,靠人人跑。纪四老爷英年早逝,属于她的象牙塔也轰然坍塌。她没有背景,没有靠山,在你不吃别人,别人就吃你的侯门公府,被湮没是早晚的事。
但令纪钱钱没想到的是,她竟会把活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让女儿来找她。要知道,她现在的身份也仅是个才七岁的小屁孩啊。
果然天真的人行事,只能以天真的想法来理解,不能推敲,也不能较真的。
“钱妹妹,求求你救救姨娘吧,再这样下去,她会死的。”
纪乔来找纪钱钱的时候,纪钱钱正在园子里看林浩他们逗乌龟。
林浩他们昨天从池子边捉了只晒太阳的乌龟,几个孩子对这只乌龟的兴趣很大,就把它放在园子里的草地上让它跑。
乌龟本来就胆小,动不动就把头缩到肚子里。现在又有这么多人围着它,就更胆小了,头脚尾巴都缩到壳子里,一动不动地装死。
几个孩子尝试各种方法让它动。有的拿树枝敲它的壳,有的用草叶挠它的头,还有的拿点心引诱它。然而,它没有任何反应。
林浩胆子比较大,又缺少耐心,捉着乌龟的壳,把它翻过来,拉它的腿。可能是从中得到了乐趣,他玩得不亦乐乎。几个孩子也有样学样,拉乌龟的头、四肢、尾巴玩。
纪钱钱在旁边看得有趣。
纪乔不知打哪边过来,也不管纪钱钱的小短腿能不能跟上,拉着她就快步走到一丛山石后面,哽哽咽咽地同她说了吴姨娘的遭遇。
吴姨娘也是倒霉,给纪四老爷上个百日坟都能被风扑到,大病一场。当然,也可能是伤心过度了。
纪钱钱记得百日祭那日,吴姨娘哭得最凶。
李姨娘有纪元可以依恃,可以说是纪四老爷病逝的受益者。王姨娘和吴姨娘的境遇差不多,都只有一个女儿可以依靠,但也没见人家王姨娘哭得死去活来的。真是同命不同人。
不过吴姨娘这个事,纪钱钱想帮她也容易。纪家现在是纪大夫人管家,她是纪老夫人的嫡长媳,不把吴姨娘的病当回事,想得无非是让她自生自灭罢了。她若插了手,被她知道了,会不会觉得她在跟她对着干?
好歹是一条人命,举手之劳的事,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知道了,她是四房的嫡女,正经的主子,如何能袖手旁观?
想了想,她拉过纪乔,悄悄地在她耳边教了几句话。
纪乔离开后,纪钱钱并没有离去,双臂张开,呈个大“十”字状的仰躺在石头上,望着蓝天白云发呆。
“你刚刚和乔姐姐说什么悄悄话呢?”
脸上一团阴影遮住光亮,林浩立在她头顶的位置,半倾着身子,背着手,探着头,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问。
因为他跟她的方向正好相反,纪钱钱入眼处是他圆圆的肉下巴。她想这个家伙,身上不见几两肉,下巴倒是富态。
“你怎么不玩你的乌龟了?”她不答反问。
林浩不满,“是我先问你的。”
“谁规定先问的就要先回答来着?”
纪钱钱蜷起一条小短腿,另一条小短腿别在上面,形成一个歪扭的“4”字。双手交胸,斜撇着嘴,神态桀骜不驯。
林浩认同了她的说辞,先回她道:“玩腻了,就丢给他们了。”跟着,又指着她正在摇晃的小短腿,嫌弃道:“你这个样子,真丑。”
死小子,屁大点年纪,知道什么丑不丑的?纪钱钱放下腿,规规矩矩地躺平,闭上眼睛,不说话。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林浩坚持。
纪钱钱懒洋洋地问:“你才问我什么来着?”
“你刚和乔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