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如等在下禀告了杨主考之后,再是开门验看?”
一听见杨戬的名字,王轩满脸的笑容也是满满冷淡下来。面对这么一个油盐不进的兵丁,他也是颇为无奈的。
谁让整个贡院的主考就是杨戬呢?有什么事情先禀报主考一声,在情理之中。作为副考的王轩也没有什么由头发作,便道:“杨大人日理万机又是要管理整座贡院,恐怕是没有什么空闲,此等小事也不要前去麻烦。这样吧,本同知也不进去,就只开一条缝看看如何?”
王轩已经是把正五品的同知官身压下来了,不过就是一介小卒的兵士顿时冷汗直流。
要知道整个晋朝就是文重武轻的格局,就算是他同为五品抚司镇抚的上官见到王轩也是要低声下气的,至此他不敢怠慢连忙道:“当可,当可。大人请看。”
说是开一条门缝,实则整个号门都被打开,不过王轩倒是恪守着方才之言止步在门外,望着伏在案桌上下笔入神的李风月有些惊异。
命那兵士进入房门把李风月已经作好的四书试论拿来,试卷拿在手中入目所见满是排列整齐的蝇头小字,让人一见颇感舒心。
点了点头,对于李风月的书写字迹还算是认可的。而后看完那三道试论,王轩沉默不语。
虽然李风月所作试论意境平平并未有什么出彩之处,但也能过得了杨戬那一关,只要后面的重要诗赋能够出众一些,作出能够与满江红比肩的词句解元不敢说,举人一定是能够牢牢握在手中的。
光看这试论就能知道李风月是要比上回科考时的才识好太多了,要知道这可是试论必须得把四书熟络于脑中才能依本简意,再加上考题未曾泄漏,可不是拿两本书来就可作弊的。
见李风月还在奋笔挥发的样子,自知在第一场找不出什么不妥的王轩也并未多留,命那小卒把试卷送回去锁门之后便转悠离开。
自开门之时李风月便已经把经帖和墨义写完了,唯恐那兵士再把自己另一张试卷拿走,便装作还奋笔疾书的样子
试卷还了回来待门锁上人走后,先检查一遍考卷见并无不妥,便是把两张写得密密麻麻的试卷摆放在旁晾干墨迹。至于一夜未睡的李风月在睁着遍布血丝的双眼妥善解决好一切之后,自己则是趴伏在案桌上也不顾那飘散来的厕所臭味呼呼睡去。
王轩要知道李风月两次都把科场当作旅馆睡觉,也不知会露出什么样的神情。此刻他又在科场之中转悠半天,来到了贡院正前台子处。
这处台子可就是要比那犹如囚笼般的考生单间来得要好太多了,不但是四面透风,而且还是宽敞无比至少不用像那群考生一样卷缩在房里除了挥笔外动弹不得。
此刻杨戬就坐在正中座椅上拿着一本古籍正精精有味读着,眼睛余光见王轩走近但也未离书本,问道:“去了半响,可又是见了李风月?”
料到事情会传进杨戬耳中,王轩没有了之前的官架子,反而微微欠身恭言:“李风月为昨年女案首,多作注意也是在所难免。但之前下官也确切不知丙三纵二就是她的单间号房,所以是闹出了些误会。”
“哦?那你现在可是知晓了?”杨戬似笑非笑的望着点头不语的王轩。
王轩是太后的人,得知他除了看过考卷之外并未做什么不妥之处,不想过多得罪后族的杨戬也不在这事上揪着不放。
依靠避嫌之理就方才发生的事情杨戬完全可以罢免了王轩的副考,但他却是不再追究转头继续看着书,言辞敲打之后对于王轩也没有作出处置。
贡院科场中情势微妙时,与此同时来到西市李风月府院中的蔡归安在经历了差点被狗咬的危险之后,也是顺利的来到了李风月的闺房之中,在床底下查到了半包砒霜。
说实话蔡归安也是不相信凭借砒霜就能杀害老嬷嬷,要是李风月真的傻傻拿着砒霜去毒害,那最后死的人就有待考究了。
但搜查了整座院子蔡归安确实没有见到老嬷嬷的影子,问过周边邻居他们也都是说今日一天都没有看见院中老妇走出过。
老嬷嬷得的太后之命,寸步不离的看守李风月,就算出了重大事情她也绝不会离开院子太久。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出事了。
实在是李风月的身份背景太过特殊,而且在院子中又未发现小团子的身影,李风月没可能把孩子一同抱到科场中去。
整座院子又无打斗痕迹,拿着半包砒霜毫无头绪的蔡归安,走出房门地上显现的一抹痕迹吸引住了他的目光。他是办案的老手,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人倒地之后显现出来的形状。
为了确保他猜测是正确的,连忙叫了资深仵作过来查看。
花白胡子一头银发,十岁从家中长辈处接触金陵府衙仵作起,已经渡过大半辈子四十多个年头的王仵作探察不过一刻钟,便自信满满的站起身来直言道:“禀告大人,依靠小人一辈子的经验看,这确实为人昏迷倒地之后显现的形状。而且地上还有手印抓过的痕迹,且是发现了一根银发,可以推断那人年纪已过五旬。”
蔡归安点了点头,算是对那王仵作推断的认可。虽然他面色如常,但心里却早已惊涛骇浪。
老嬷嬷果然是出事了,就算李风月没有任何毒物能够毒害地阶高手,但是宫里呢?皇家难道也没有吗?
一直是知道小团子的身份,蔡归安压下立刻逮捕李风月的想法,他知道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