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和男人那样激烈的颠鸾倒凤,巫山**中的那场姓事让她晕过去了好几次,即使不低头查看,银影也知道自己此时的身上肯定留下了很多羞人的痕迹。
在银绝面前,银影从来都不显得忸怩,有时甚至会大胆地主动出击向男人索求欢爱,活脱脱就是一只魅惑勾人的小妖精,但在其他人跟前,银影却是出奇地保守、羞赧,哪怕是只露出一只小脚丫,都让她郁闷很长一段时间,有种对不起她心爱之人的感觉。
她的心、她的身体,已经毫不保留地全交给了她所爱的那个人,如果被其他人看到,那就是对自己挚爱的一种亵渎。
“影小姐,大帅一早就被罂煌将军的急令召走了。”见到银影的窘态,黑管家把头微微地低了一下,这个少女怎么说都是大帅的枕边人,对于这具美丽娇嫩的玉体,自己是万万不能多看一眼的。
“喔,我知道了。”银影轻声应道。
这个管家一向待自己温文有礼,恭敬有加,如果不是昨晚无意中听到他向银绝提的那个要自己做替罪羔羊的方案,银影对他也是颇有好感的,甚至一度把他当成长辈来对待。但一切都已经变了。
“既然影小姐已经起床了,那就请影小姐来大厅就餐吧,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多时,恐怕再等下去就要凉了。”黑管家一板一眼地说道,和平时一样的声调一样的说话内容,俨然一副忠诚仆人的模样。
“哦,知道了,等我换好了衣服就去。”银影还是低低声地回答道。
“那我就不打扰影小姐了。”黑管家说着,躬身退了出去。
银影看着黑管家离开的背影,惊诧地发现他走路的姿势有点瘸拐,微偻的后背透出一股沧桑的味道,全然没有了他平时那种沈稳的态势。
他的腿受伤了吗?银影心中疑惑,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看到这个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中年男人这副可怜的模样,银影竟然有点同情他,心底的那丝怨恨也荡然无存了。
其实自己也不应该责备他吧,他只不过是为银绝着想而已,银绝在他心中的分量自然是比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要重要许多。如果那样指管家的提议真的能让银绝免受责难,自己也是愿意去做的吧。
既然这样为什么自己要心生厌恨呢?自己真正的恨,是来自那个让银绝念念不忘、在银绝的心中占据了极大位置的女人吗?
银影裹着床单,抱着膝盖,把自己缩成了一团。感觉浑身发冷,入骨的冷,连血液似乎都冻凝了起来。
忍着身体的不适,银影下了床,身上依旧披着床单,朝浴室走去。两条腿微微地打着颤,每迈出一步,扯着两腿间那处使用过度的地方,钝钝的辣痛传来。
宽大的镜子里映出的是一张惨白渗人的脸,病恹恹的了无生气的模样让银影看了就来气,她不要让银绝看到她这副衰败残破的样子。
大力地甚至有些粗暴地拧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流水很快就白色盥洗池注满。
银影俯低头,双手拼命地掬起水往自己的脸上泼去,冷冰的水丝毫不能让她身体里的焦躁泄下去,银影干脆把整颗头颅全部没入到水里面,晃动的冷水直冲着她的眼耳口鼻而来,寒意立刻透过头发的毛孔渗入。
银影大睁着眼睛,盯着透明的水波以及隔了层水幕的白瓷猛看,水撩得眼珠微痒,但银影却有点享受这种自虐的行为,似乎只有身体遭了罪,才能减轻一下心底里的伤一般。
身上披着的床单顺着肩头滑落了下来,在两脚边堆成了一团,全身不着寸缕地暴露在空气中,即使知道周围没有人,银影都觉得不自在,总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在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而且现在的她还是以臀部高高翘起的暧昧姿势趴伏着的,这样的姿势总能让人凭空生出不少邪恶的念头来。
银影马上将头从水里抬了起来,甩了甩**的头发,水珠四溅,黑色的短发一根根像喝足了水般,圆润饱满,从发梢渗出来的水滴沿着颈部肌肤一直往青嫩的身体上滑去。
一番自虐下来,银影还是感觉自己的魂像被掏走了般空空落落的找不到实处,原本撑在盥洗白池两壁上的手松了开,银影像脱了力似的,脚步不断往后退。
为什么心里的那股烦躁总挥之不去?
银影背撞到了墙壁上,身侧的墙壁随即向两边缩去,露出一个壁橱来。
银影像上了发条的机械人一样慢慢地扭头,目无表情地看着壁橱里挂得整整齐齐的一排衣服,知道是自己身后的那堵墙壁正好有打开这壁橱的开关,又恰好被自己的后背给撞着了。
伸手在壁橱里取下一条黑色的窄腿长裤,黑色一直是她钟爱的颜色,看到那单调的黑色时,银影的心触动了一下,对这黑色有种莫名的亲切感,这感觉似曾相识,想起来了,和撞见那个叫“徊蝶”的少女时的感觉是一样的。
穿戴好了衣服,银影几乎是拖着脚步走到大厅中来的,纵情的后遗症以及低落的情绪让她根本提不起精神来。
大厅中,黑管家一见银影进来,马上恭敬地给她拉开了椅子。
银影有点错愕,即使是对这宅邸的主人银绝,黑管家也没有恭敬到这种程度啊。
疑惑地坐下,索然无味地吃完了早餐,虽然餐点香气萦口,但有一尊周身散发着肃严之气的大神在旁边矗立着,时不时拿眼睛偷看你一下,在这种怪异的氛围中,再美味的佳肴也调动不起人的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