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小插曲很快过去,下午巧丫兴冲冲来告诉她,村里的小孩今天会和几个年轻人一起展开“大行动”——挖田鼠洞。
薛莹瞪大眼睛,前世她听说过有些地方的人把田鼠肉当美味,他们这该不会是寻野味去了吧?于是她认真花了好几秒钟思考自己对田鼠肉的接受程度,决定虽然她可以跟着一起去玩,但到了吃的时候还是先看看再说吧。
结果巧丫解释之后她才知道,挖田鼠洞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田鼠肉,而是为了那些被田鼠偷走的粮食。现在是秋收之后不久,田鼠的储粮最丰盛的时候。再加上山上的桃子又摘完了,这些青年才腾出时间来收拾田鼠这个冤家。
于是抱着强烈的好奇心,她便跟着巧丫一起到了田间,果然看见三个约莫十五六岁的青年提着铁锹雄纠纠气昂昂地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群庄子里的小孩。
看见薛莹也来了,几个小伙子不由红了脸,然后又故作镇静地抬了抬胸口,一副打算好好表现一番的样子。
薛莹憋着笑加入后面那些小孩的队伍。在巧丫的提醒中知道,今天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小伙子叫赵云友,虽然年纪小,但在庄子里的辈分比赵庄头还大一辈,脑子极为聪明但是可惜不爱念书,一心想要进入酒坊继承他爹的技艺。
不多久,大家就停了下来。赵云友在一个田鼠洞前蹲下,看了看洞口的情况,还捏起一把泥土闻了闻,然后打了个手势让另外两个人分散开来。其他的小孩对此也有了经验,跟着轰然散开,开始在附近尽心地毯式搜索。
“他们在找什么?”薛莹问。
“田鼠洞。我打听过了,这田鼠打洞可不止一个而是三个,一个是打洞的时候用来出土的,一个是用来平时进进出出的,还有一个是用来紧急逃生的。他们要把其它两个洞都找着堵起来,然后再顺着这个进进出出的洞一路挖过去。”
“可是不是说他们只是找粮食的吗?干嘛要把洞口封起来?”薛莹的脑子又开始联想起田鼠肉了。
“要把田鼠抓回去喂猫啊!”巧丫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再说了,田鼠不打死,过几天就会去偷粮仓里的东西,那不就亏了?”
薛莹无言以对:她还停留在生命比粮食重要的思维中呢,所以一时没有想到田鼠的危害。
咳,没办法,她上辈子毕竟不算是个地道的庄稼人。
没多久,在“广大劳动人民群众”的大力支持下,他们很快找到了其余两个洞,在经过赵云友确认之后,拿大团的泥土塞了个严严实实。
三个小伙子重新回到最开始的那个洞,用铁锹挖开。
“这洞这么大,是只肥田鼠啊!”有人叹了一句。
赵云友站在一旁继续当军师,道:“那当然,我敢打赌,这一洞最起码也得有五十斤。”
薛莹闻言顿时瞪大眼睛:五十斤?!
怪不得要费这么大劲来挖田鼠洞,感情这一窝田鼠消耗的粮食跟个小孩差不多啊!都说田鼠是害虫,她以前还没什么切身体会,现在是深刻理解了:这里是古代,种植技术还不发达,五十斤粮食不是个小数目了,得是多少人的心血汗水啊!
挖开之后才看出来,这下面的通道弯弯曲曲的,跟地道战似的。幸好这两个小伙子是干惯了农活的,动作干净利索,速度很快,挖了没多久,就出现了两条岔道。一直站在一旁观察战况的赵云友插了一根草在左边的洞口,让他们接着挖右边那个。
而挖到一个拐弯时,赵云友让他们先停一停,过去自信看了看,直了个方向:“这边就是田鼠窝。”
果然,几锹下去,就露出了一个比通道要宽敞许多的洞,洞里铺着舒适的干草,干草上躺着六只还没有长毛的小田鼠,粉嫩粉嫩的皮肤裸露在外,看起来好不可怜。
小孩子们欢呼了一声,冲过去很快将小田鼠哄抢分发完毕,显然是把它们当成了新玩具。
赵云友和其他两个小伙子就淡定多了,顺着通道挖向另外一个方向。
这一次,赵云友不再是优哉游哉的样子了,握紧手上的铁锹,一双清亮的眸子紧紧盯着挖开的洞口。巧丫也跟着越来越紧张,抓紧了薛莹的衣袖,让她也不由把心提了起来。
忽然,一道灰色的影子闪过,赵云友手上的铁锹也随之如惊雷落下,“啪”一声将那灰影打飞。
薛莹吓了一大跳,心都快蹦出来了。好不容易定下心神,定睛一看,那灰影竟然是一只硕大的田鼠,那体型,看起来不比一只中等体型的猫小!
这就是传说中那种能把猫咪吓跑的田鼠吧?
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手脚十分利索,第一时间就过去把这只肥田鼠提了起来,晃了晃,大声喊:“这只给我家阿花!”
其他小朋友纷纷表示同意:“阿花带崽啦,要给它吃饱!”
“对对对,生出崽分我家一只!”
虽然那只田鼠已经被赵云友一铁锹打死,但薛莹还是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不敢看那田鼠嘴角流出的鲜血。
赵云友注意到了她的畏缩,走过来:“三小姐,你要是害怕就先回去吧,这些不适合女孩子看的。”
开玩笑,一起跟来的就有不少女孩子好吗?
薛莹连忙摆摆手:“没关系,没关系的,我不害怕。”说完还竖起大拇指,“阿友哥哥好厉害!”
赵云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重新回到岗位上。
玩了没多久,又看见了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