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趁着顺子婶忙着做午饭的功夫,巧丫出去溜了一圈,回来后神神秘秘地掏出了一个盒子递给薛莹。
这个盒子是薛莹吩咐她去杂院找回来的——就是那天掉下来砸了薛莹一下的神秘盒子,那些追兵也许没注意到它的存在,所以留在了原地。昨天晚上薛莹就让巧丫有空的时候去看看,结果这丫头一大早就直接把它带回来了。
这盒子巧丫之前已经简单地擦过了,避免将脏兮兮的东西直接拿给她。这也让薛莹更容易看清它是什么东西:盒子是檀木制作的,用一个大拇指指头大小的黄铜锁给锁起来了,外表古朴,刻画着一个简单的符号——跟赵庄头家那个标志是一样的。
巧丫也发现了,不自觉地将大拇指塞嘴巴里啃了一下:“这不是师父家那个标志吗?”
薛莹把她的手拉出来:“嗯,你没问过这是什么?”
巧丫答道:“当然问过啦,可是我师父不肯说,大郎二郎三郎他们都说不知道。”她摆弄了一下那个黄铜锁,有些兴奋和好奇地问,“要我砸开它么?”
“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要是不小心弄坏了多可惜啊……”薛莹有些犹豫,说到底这东西并不是她的,她也不敢随意破坏。
巧丫眼珠子转了两圈,拍掌:“我有办法,三郎会开锁,我找他帮忙!”
大郎二郎三郎等等是众人对赵庄头家那几个儿子的称呼,大家都习惯了这么叫,以至于薛莹到现在也没弄明白他们几个的大名是什么。
“三郎会开锁?”她奇怪,“是你师父教的吗?”
“不是,听说是几年前有一个叫花子路过,三郎施舍了他两碗饭,那老头子教给他的。”巧丫抱起盒子,说干就干,“我去找三郎,我娘要是问起,就说我找师父去了!”说完就往外跑,薛莹想要嘱咐的话也没来得及说。
没办法,她只好挑了最重要的一句:“小心点,路滑!”
“知道了!”巧丫远远地回了一句。
薛莹摇头叹气,自我安慰:“算了,这丫头也不笨,应该知道随机应变的。”
巧丫并没有离开太久,在午饭前就回来了,小脸因为激动和来回奔跑而通红:“小姐,打开了。”
将盒子放在薛莹跟前,她凑过来邀功:“你放心,我就让三郎帮忙开了锁,没让他看里面有什么东西——我们两个人都没看。”
“真聪明。”薛莹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东西:几本书,一张地形图。
书本看起来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封面上写着“帷幄棋谱”四字,并无署名,分四卷。薛莹随手翻了翻,因为不会下棋,只觉得云里雾里的看不懂,打开地图,发现里面也是点点叉叉圈圈各种符号,让人眼晕。
“啊,怎么是这些东西啊……”巧丫有些失望,然后不死心地再次往盒子里看了看,眼睛一亮,“小姐,你看!”
“嗯?”薛莹顺着她所指,发现盒子的角落里竟然有一块玉石,拿起来一看,只见玉石约有三指大小,呈圆形,前后隆起,中间带四个方形小孔——看起来像一只胖乎乎的纽扣,总的来说样子不甚新奇,但色如羊脂,触手温润,倒也舒服。
“这东西不错,小姐,我给你拿根绳子串起来带吧?”巧丫建议。
“算了,这是别人的东西,还是收起来吧。”
巧丫嘟嘴:“这盒子脏得都跟放了几百年似得的,放的人估计也忘了吧。再说了,这院子都是小姐家的,这东西还不算你的呀?”
薛莹竟被她说得无言以对,最后只能使用特权:“我说收起来就收起来。”
“好吧。”巧丫只好把盒子放一边,打算等冬寻进来之后再交给她——目前负责保管薛莹的财产的,还是冬寻。
日子继续平静如水地过去,关于“强盗事件”最后是如何解决的,薛莹并没有刻意去打听:顺子婶说得对,她现在只是一个小孩子,就应该有小孩子的样。
可是,她也没忘记自己身边还有一个天生“八卦体质”的巧丫。果然,半个月后,巧丫最终还是把事情还原了个七七八八。
那天,院子被逃兵占领,那些人以薛莹的名声为威胁,要求建安侯府出面为他们赦罪。赵庄头一方面安抚他们,另一方面火速进山请来了猎户王苍——也就是琉璃夫子的丈夫。
王苍的本事很是厉害,竟然能在半夜悄无声息地潜入院子内将一众人等全数迷倒,赵庄头和合安婶在后头将人捆绑起来后一一搜身,确保那些人身上不会留下任何有威胁性的东西,最后在院子外面进行了谈判。
具体的谈判过程不可考究,谈判的结果就是那些人最终还是离开,并且从赵庄头他们的表现来看,这件事并没有留下祸患。
一一搜身就能保证那些人不会带走任何有威胁性的东西了?薛莹对此表示怀疑。所以,既然赵庄头他们那么笃定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在谈判过程中,他们必定还留有后手,只是,会是什么呢?
她想起那个在赵庄头家和杂物房盒子里都曾经出现过的标志,那个标志代表着什么?跟赵庄头这次解决逃兵事件会不会有关?
“小姐?小姐!”巧丫用手在她眼睛前面晃了晃,“怎么又走神了?”
“嗯?怎么了?”薛莹回过神来。
“小姐,我求你件事呗?”
“什么?”
巧丫乞求的神色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古灵精怪:“我想跟云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