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容婕在珊瑚身后叫道:“打狗要看主人面,你敢动珊瑚一个指头,我保证叫漪兰院所有婢女滚出祁王府!”
“好大的口气——”夏云岚不屑地道:“我倒想瞧瞧,你怎么叫我的丫头们滚出祁王府……浅画,掌嘴!”
“是……”浅画答应的声音里有些犹豫,却还是鼓起了勇气向珊瑚走过来。
“小姐,使不得……”璃月拦住了浅画道:“冤家宜解不宜结,看在王爷的面子上,请小姐饶了珊瑚吧。”
“哼哼,这丫头倒还是个明白人。”一见有人示弱,容婕的口气立即又硬了起来。
“浅画——”夏云岚丝毫没有理会璃月,回头向浅画冷冷扫了一眼道:“还需要我再说第三遍吗?”
“不……不需要……”浅画推开璃月,大着胆子走到珊瑚面前,吸了口气,扬手一掌向珊瑚脸上扇去。
“贱婢,你敢动我?!”珊瑚举起胳膊挡开了浅画的一掌,反手啪的一下反而打在浅画的脸上。
“打得好!打得好!”容婕解气地叫道:“给我狠狠打这不知死活的贱婢,打死了算我的!”
“遵命——”
“命”字出口,又是两巴掌打在浅画细嫩的脸上,打得浅画口角渗血,脸色乌青。
浅画懵了,抱着头无助地看向夏云岚。
夏云岚皱了皱眉头,毫不怜惜地冷声道:“生死有命……如果你这么没用,只会站着挨打而不知反击,给人打死了也好!”
“婢子……婢子不会给小姐丢脸!”看到夏云岚的态度,浅画意识到此时的自己简直让小姐丢尽脸面。她咬了咬牙,把心一横,不要命地向珊瑚扑去。
珊瑚原以为这丫头只会挨打,没想到这丫头发起脾气来竟似疯了的驴子一般,而且力气奇大,吓得她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同时为了防止浅画继续进攻,抬脚向浅画下盘踢去。
浅画的武功毫无章法,亦不太懂得攻防之道,几乎毫无悬念地被珊瑚一下子绊倒在地。但她却就势一滚,抱住了珊瑚的小腿,张开嘴对着珊瑚的腿肚就是一口。
“啊——”珊瑚吃疼,大叫一声,一边拼命想从浅画怀里抽出自己的腿,一边惊声怒骂道:“贱蹄子,你究竟是人是狗?有你这种不要脸的打法吗?”
浅画松开了口,双手用力一扭一送,珊瑚嘭的一声跌坐在地上,捂着流血的小腿嚎叫不止。
“我家小姐说过,怎么打不重要,能赢就好。”浅画从地上站起身,“呸”的一声吐出嘴里的一口血,抹了把额头的汗道。
“真是什么样的主子教出什么样的奴才!”看着地上惨呼连连的珊瑚,容婕气怒交加地骂道:“一对狗一样的东西……”
啪——
一声清脆而响亮的耳光打断了容婕的话,这声音,简直比此前任何一声耳光都要痛快和动听。
在这声耳光之后,是容婕高高肿起的半边脸颊和歇斯底里的高声叫喊:“夏云岚——你敢打我——你敢打我——你竟然敢对我动手——”
“需要这么大惊小怪吗?”夏云岚挑唇一笑,揶揄地道:“我为正妃,你为侧妃,我打你是很大的事吗?”
“你你你……我义母是当今太后,我父亲是当朝丞相,我……”
“然而嫁进了祁王府,你便只不过是王爷的侧妃罢了。说白了,不过跟个侍妾和奴才差不多。接受现在的身份,比你记着丞相嫡女、太后义女和义庆公主的身份好得多。”
“夏云岚,你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我都会丝毫不差地告诉王爷,告诉我父亲和太后、皇上!”容婕咬牙切齿道。
“呵呵,那你记好了,我还有一句话——”夏云岚嘲讽地看着容婕,慢悠悠道:“做小,要知道做小的规矩。永远不要试图以下犯上,永远不要自以为是、自不量力。”
“好——我记、住、了!”容婕从牙缝里一字字道:“夏云岚,你给我等着!我发誓,这件事不会到此为止!”言罢,用气得充血的眼睛瞪了夏云岚一眼,领着四个狼狈的婢女恨恨而去。
夏云岚低低地吹了声胜利的口哨,回身拿起一盒药膏走到浅画身畔,轻轻抚了抚浅画被珊瑚打得红肿的脸颊,将药膏放在浅画手里道:“丫头,你做得很好。将来,即使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始终记得,有人欺负你的时候,不要总是站着挨打,要懂得反击……而且,怎么打不重要,能赢就好。”
“小姐……”浅画此时全然没有了与珊瑚拼命撕打时的架势,一双眼睛里泪水盈盈,看着夏云岚柔柔弱弱地道:“婢子这一生哪里也不去,会一直陪伴在小姐身边……小姐不要再说分开的话,叫婢子听了心里难受。”
“呵呵,傻丫头……脸肿成这样不疼吗?话还这么多。”夏云岚转移了话题道:“快把药涂上。虽然每一个高手最初学武时都要先学会挨打,可是,我还是希望你这傻丫头挨得越少越好。”
“嗯!”浅画含泪笑道:“原来能够收拾讨厌的人和欺负小姐的人是如此痛快的一件事,婢子以后一定好好练武,决不再给小姐丢脸,也决不允许别人再欺负小姐。”
“我等着你的保护——”夏云岚心里丝毫没把浅画的话当回事,但为了给浅画一个学武的动力,还是半开玩笑地回了一句。
只是,说出这句话后,她又不由得暗自怔了一下。
离别已经近在眼前,她留在祁王府的日子不会超过半个月。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