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闻闻。”孟安南把粥盖打开,一股独属于稻米的清香味便飘了出来,“试着吃几口。”
路之远闻了闻,确实香,感觉咽一口口水都有一股清甜味,就像香味直接飘进嘴里被他吃下去了。
孟安南搅了搅软糯的白粥,舀起一勺喂给路之远。
看他咽下一口,停下问他:“怎么样,胃难受吗?还能不能继续吃?”
路之远吃完一口粥,感觉味道还不错,清爽利口,满嘴的米香味。
“挺好吃的,好像没什么想吐的感觉。”
孟安南松了口气,这下才放心的一口一口的喂粥。
吃完一碗热乎的白粥路之远的胃也不难受了,孟安南去超市买了个小盆和毛巾回来,去水房打了热水和路之远草草洗漱了一遍之后便把病房的灯关了,只留了一盏床头灯亮着。
他们依偎在一张病床上,路之远被孟安南搂着靠在他身上。
两人就着夜色与昏黄的灯光就这么依偎在一起,即使都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待着也是好的。
被子下两只手握在一起,各自手腕上的小石头也紧密的贴在一起,和他们的主人一样彼此依偎。
孟安南贴着路之远的脸颊蹭了蹭,在他耳边喃喃的说道:“答应我,以后不要轻易的让自己生病。”
路之远靠着他,抬头看他,笑了笑答应他:“好。”
“还要好好吃饭。”他继续说。
“好。”
“不熬夜了。”
“好。”
“按时吃药。”
“好。”
“别再吓我了。”
路之远顿了顿,仰头亲了亲他,回答说:
“好。”
夜渐渐深了,路灯的光映在窗户上照出一片昏黄,秋雨骤歇,雨后的凉风顺着余留一丝缝隙的窗口泄了进来。
路之远侧着身趴在孟安南胸口睡的安稳,孟安南看了眼窗户,风口对着路之远。
他将被子扯了大半到路之远身上掖紧了被角,将路之远的后背、脖颈捂的严严实实,一点风都钻不进去。
他自己只搭了个被沿,缩在床边把路之远抱着。不过好在室内温度适宜,还不至于太冷。
早上孟安南哆哆嗦嗦的冷醒了,他眯着眼睛看了看窗外,但是秋露浓重,窗户上结了一层白雾,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他低头看了看,路之远窝在被子里睡的正熟,于是便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去卫生间里洗漱。
时间还早,他打算先去吃个早饭,然后给路之远买吃的回来,再去上课。
一出大门,清晨的凉风就迫不及待的往他的领口钻,冻得他立马拢紧了外套,打了个寒战后牵扯到了脖颈,疼的他忍不住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昨天路之远窝在他身上睡,怕弄醒他就一晚上没变过姿势,这会儿感觉脖子就像移位了一样,又酸又疼。
他买完早餐回来,路之远还蒙在被子里睡,医生叮嘱过三餐要规律,尤其是早上更不能一觉睡到九十点才起来吃早餐,路之远现在胃病有点严重,更是要尽早的纠正饮食习惯。
孟安南把粥和热牛奶放到床旁桌上,把外套脱了罩在上面,走到床边拍了拍被子,“之远,先起来把粥喝了再睡吧。”
被子拱了拱,露出一双被光刺的睁不开的眼睛。
孟安南伸手覆在他眼睛上方替他遮了遮光,跟他商量说:“先吃东西再睡?”
路之远愣了一会儿挣扎着爬了起来,孟安南赶紧卷了卷被子把他裹了起来。
“你靠着。”孟安南说,“我喂你吃,吃完你再接着睡。”
路之远靠在枕头上忍不住笑了笑,“我又不是没手没脚,还要你喂啊。”
“我乐意,行不行?”孟安南把粥拿出来,揭开盖还在往上冒着热气,他搅了搅,挖起一勺递给路之远。
“行。”路之远吃了一口,看着他笑。
吃完了早饭,孟安南让路之远继续躺着,把被角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掖严实了才转身去收拾粥盒。
“我什么时候办出院啊。”路之远问。
“等我过来给你办出院,你现在就接着睡。”孟安南说。
“你还过来干什么?”路之远原是想等自己一个回笼觉睡好了办了出院直接回去的,“你不是还要上课吗?”
孟安南把垃圾打包好拎在手上,看路之远不解,就解释说:“上午第二节不是体育课吗,我露个脸以后就直接走,跟冯柯说一声就行。然后我过来接你,回去给你把午饭做好了我再回学校。”
路之远被孟安南裹的跟个蚕宝宝似的躺在床上,手脚动弹不得,他听着孟安南说完话,扬了扬下巴示意孟安南过来。
孟安南以为他有事交待就蹲在他面前准备听他说,可是路之远什么都没说只是梗着脖子亲了亲他。
“男朋友,辛苦了。”
孟安南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低声笑着,呼噜了一把路之远的头说:“不辛苦,谁让你是祖宗呢,接着睡吧,我去学校了。”
路之远偏着头笑了笑说:“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