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儿子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到底还是人不同啊。
“时间也不早了。”路之远说,“孟叔叔我也该回去了,谢谢您的招待。”
“吃了晚饭再走啊。”孟淮成说。
“晚饭就不麻烦了。”路之远说,“太晚回家怕我妈担心。”
唉,其实回家也是一个人,不过还留在孟安南家吃晚饭就有点不好意思了,虽然他其实挺想的。有点不要脸哈。
既然这样,孟淮成就不再强留,于是说:“那好吧,记得常来玩啊。”
路之远笑着答应了。
孟淮成又对孟安南说:“去送送之远。”
孟安南点了点头说:“走吧,我送你。”
到了公交车站,路之远说:“你回去吧,我记得路。”
孟安南陪着他一块儿等车,“送你到地铁站。”
这时太阳还未落山依旧明晃晃的挂在天上,绯红的霞光钻出云层一丝一缕的洒落下来,洒在了孟安南的头发上、脸上。
路之远觉得自己的脑子可能坏了,要不然他怎么觉得——
妈呀!孟安南在发光!老子的眼睛怎么移不开了,谁能来告诉我是不是疯了?!
车来了,孟安南准备提醒路之远该上车了,然而他一转头就看见这货一脸痴呆的望着自己,他一把捏住路之远的鼻子左右揪了揪,笑着说:“别看了,上车了。到了车上随你看行不行?”
路之远回过神觉得自己丢脸极了,孟安南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两只眼睛两张嘴,两条胳膊两条腿,读书读傻了!对!肯定是读书读傻了!
最近学习太认真了,得放松放松。某人在心里不要脸地想。
上了车坐在位置上,路之远心虚地望着窗外,半天脖子都不带转一下的。
孟安南把他的脖子掰回来,好笑的看着他说:“你脖子不痛吗?”
路之远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说:“痛。”
“那我帮你捏捏?”孟安南说。
鬼使神差的路之远没有拒绝,点了点头说:“好。”
他闭着眼感受着孟安南温暖的手掌一下一下恰到好处的揉捏着自己的脖颈,回想起刚刚心里涌现出的异样情绪,路之远不得其解,自己究竟怎么了?
到了地铁站,路之远准备上车,他对孟安南说:“你回去吧。”
孟安南点了点头,说:“到家发信息。”
回到家,莫如兰还没有回来,路之远打开冰箱随便找了包速冻饺子煮着吃了,突然间他有点想念孟安南做的菜了。瞧了瞧自己碗里丁点荤腥都没有的饺子,路之远叹了口气,认命的拿起筷子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糟糕的晚饭。
没办法,又不能把孟安南随身带着!
早上路之远刚从公交车上下来,正好就看见孟安南站在哪儿。
“这么巧?”路之远笑着说。
孟安南说,“路过。”
是吗?
孟安南单走在前面,回头看了路之远一眼说:“想什么呢?走啊。
路之远追上孟安南撞了撞他的肩膀,一脸得意的说:“专门等我了吧。”
孟安南面无表情的看着路之远,冰冷的眼钩子毫不留情的刮着路之远厚如城墙的脸皮,“想太多对脑子不好。”
可惜路同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任谁也拽不出来,依旧不要脸地说:“我知道你是不好意思说,我明白的。”
孟安南斜睨了一眼旁边快要笑成一朵花的傻子,无语的说:“你开心就好。”
到了教室,班长江捷正站在讲台上讲月考的时间安排,看见他们两人进来,对着他们点了点头,腼腆的笑着说:“准考证我放在你们桌上了,记得收好。”
孟安南依旧像个大爷一样冷着张脸毫无反应,路之远赶紧点了点头笑着说:“谢谢班长啊。”
“不谢。”江捷不太好意思的说。
回到位置上路之远用手肘推了推孟安南,低声说:“你干嘛对人家这么冷淡啊,班长挺好的啊。”
孟安南说:“不习惯。”
路之远拍了拍胸脯说:“没事儿,我帮你习惯。”
孟安南挑挑眉意在说“你脑子没问题吧。”
然而路之远选择性失明还冲着孟安南扬扬头说:“放心吧你就。”
于是路之远就根据国情民意创立了一系列点对点的方针。
上体育课的时候,班上的男生组队打篮球,因为路之远性格好和班上的男生也都认识的差不多了,于是他硬是拖着孟安南要他陪自己打篮球。
“你自己去啊。”孟安南说,“拉着我干吗?”
路之远抱着他的手臂不撒手,“不行,你得陪我!我打不过他们!”
“那我也打不过啊。”孟安南试图把自己的手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