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果然很快就想明白了,小脸立时白了,急声道:“他用心怎么这么险恶?咱们初来乍到,到底碍着他什么了?
不护着公主就罢了,还要挑唆那些人来对付咱们,他到底在想什么?那他教公主绘画,还带公主出门,想来也是不安好心了?这可怎么是好啊?”
欢颜一向对自家公主十分信服,就算她心里觉得那摄政王看起来实在很温和亲切,可是想着他来了这么半天竟只字不提香玉阁发生的事情,只雷声大雨点小的惩罚些奴才,且还是为了给公主树敌,就觉得这摄政王居心实在险恶,再也不是她原以为的和善人了。
安然微微眯眼,看着渐渐升高的日头,淡淡道:“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欢颜嘟着嘴,小声嘟嚷道:“可咱们没有将也没有土啊。”
就她跟公主两个人,挡得了什么兵什么土啊。
安然:“……”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样真的好吗?
……
三月阳春,正是花事最鼎盛的时候。
安然用过了一顿摄政王特地吩咐的来到大梁后第一顿十分丰盛的早膳后,磨磨蹭蹭带着欢颜往二门处去。
才过了月亮门,安然便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看着前方。
一身儒雅青衫的皇甫琛就站在开的正浓烈张扬的一棵花树下,那是安然叫不出名字的一种花树。
粉红泛紫的花瓣纷落如雨,沾了他一身。她忽然觉得这花树就好像是皇甫琛,深不见底,繁花似锦。
他已察觉到安然主仆的到来,微微转身,极其自然的对着安然轻轻一笑。
那笑容就像这缤纷落英一样随意地施展,无风自动,仿佛全不着力,只是蓄到极满时自然而然地溢出来,可是无论怎样落,仍有满满一树的繁华瑰丽。
欢颜已经看傻了眼:“长乐公主总说萧大人乃天人之姿,是这世上最好看的男儿……不知她见了这摄政王,还会不会如是想。”
安然深感赞同,看着眼前容貌绝顶,身材颀长高贵华丽的男子,不得不承认,论皮相,论身材,论气质,他真是她前世今生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
多么令人神往,多么……可怕的一个人!
安然深吸一口气,待心跳恢复平静,方才缓步走向皇甫琛。
这是赤果果的美男计啊!无耻,太无耻!
被摄政王的美色迷得晕陶陶的欢颜也回过神来,一边暗道男人生成这样不正是公主口中常说的妖孽么,一边小心翼翼道:“算着日子,萧大人就要回京了,他若知道公主和亲大梁,不知道会如何呢?”
欢颜说的回京,自然是指夏国的京城。
安然脚步一顿,面上却半点不显,她跟萧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