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祖称帝登基后,给了晋阳太长公主所有他能想得到的殊荣。可以说,老太太是当时最尊荣的女人。
后来高祖去世,先皇登基又是一番腥风血雨,怪只怪高祖生了太多儿子,还个个都野心勃勃想要上位,高祖立的太子又是个本事不足的,面对穷凶恶极要抢他皇位的兄弟们,先帝力不从心下,只好求助于晋阳太长公主。
这荣养多年的老太太一出手,该灭的灭,该关的关,到底支持着先帝上位了。先帝继位第一件事,就是册立晋阳太长公主的爱女为后,这大概就是先帝当时与晋阳太长公主的交易。
而当今小皇帝,正是出自晋阳太长公主爱女的肚皮,所以这老太太既是小皇帝的姑婆,也是他的亲亲外婆。
至于先帝临终前为什么要皇甫琛这个野心勃勃的弟弟摄政,也不肯要有着铁血手腕的晋阳太长公主一派辅佐小皇帝,大概先帝与牵涉颇深的晋阳太长公主一派有了嫌隙,皇帝才宁愿皇甫琛来做这个摄政王吧。
如此一看,只怕这忙着想要亲政的小皇帝也学着他的父王一样,跟晋阳太长公主府牵扯上了,这晋阳太长公主送给皇甫琛的人,当然就不那么令人放心了。
只是晋阳太长公主的功劳与长辈身份都摆在那里,皇甫琛也拒绝不得,这才将人留下了。
只留在府里到底不能让人放心,索性就借着这事,把毒害夏国和亲公主的罪名往那屈氏身上一推,这就将这颗钉子给拔除了。
安然勾起唇角笑了笑,看来摄政王也不是真正全无顾忌,至少那晋阳太长公主就让他顾忌了几分,否则一个女人他处置了就处置了,何至于还要送回太长公主府里去?
她只随便想了想,这事儿到底跟她没多大关系,便将此事丢开了:“府上可还有别的事?”
“有。”欢颜忍不住笑起来:“玉氏昨夜里发了急病,今日已经起不来床了。王爷吩咐她好生养病,府里一应事务,都要交给公主打理呢!这以后,看谁还敢慢待公主去!”
欢颜说着,忍不住又欢欢喜喜的笑了起来:“您是没瞧见,那些个往日里欺负了咱们的那些人的嘴脸。”
回想起那些人看见自己时亲亲热热的模样,欢颜便愈发的瞧不上了,从前谁拿正眼看过她?
如今公主一朝得势了,竟都巴巴儿的赶了过来,仿佛之前的那些龌龊都不存在似的,脸皮可真厚。
“如今都等在外头,说要给公主请安呢。奴婢让她们都等在院门口,也叫她们吃些冷风去。反正王爷吩咐了,让您只管好睡,睡醒了再说其他。”
安然就有了豁然开朗的感觉,玉氏好好儿的,忽然就得了急病,皇甫琛还将她最在意也是最得意的管家权交给了自己,这说明什么,说明害她的人,果然就是玉氏。皇甫琛却只让她病了,这就有点意思了。
是这玉氏对皇甫琛还有利用之处,还是皇甫琛对这玉氏有真感情,舍不得动她才让她装病倒下?安然觉得,在皇甫琛有心爱女人的情况下,玉氏显然是属于前一种猜测的。
而让她来管事,算不算是他给她的一种补偿跟安慰呢?
虽然管东管西很麻烦,不过貌似也有很多特权,她看玉氏还能常常出门呢,安然眸光闪亮,这对她而言,果真是最好的补偿了!
……
对于前来奉承恭贺的那些女人,安然连见都没见就叫欢颜打发回去了。
欢颜有些不安:“公主不见她们,会不会让王爷觉得您太托大了些?万一惹恼了王爷,再不让您管事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安然倒一点都不担心:“既是叫我管事,见不见便是我说了算。若连这点自由都没有,我还管什么事儿?”
她才不会委屈自己去跟那些女人玩什么姐妹好的把戏,也懒得去看她们口腹蜜剑两面三刀的样子。
“您便是给她们个下马威也好啊。”欢颜嘟囔道:“她们先前不敬公主,如今自然很该给她们点颜色瞧瞧才是。”
“她们连本公主的面儿都见不到,不是最好的下马威?”安然瞥她一眼,到底心里还悬着事儿,不欲跟欢颜多说,只道:“除了这些,还有别的事情吗?”
她最想知道的,是萧尘到底有没有别皇甫琛的人抓住。
欢颜哪里会不明白她的担心,忙忙道:“别的倒没听说,要不,奴婢去前院打听下?”
这自然是不妥的,安然摇头,沉吟了下,方才道:“等王爷回来再说吧。”
皇甫琛今日回来的倒早,直接就来了蘅芜苑,听说安然并不见其他人,只挑了挑眉,倒没说什么,关切的问起安然的身体来:“睡得可好,伤口还疼不疼?”
“多谢王爷关心,睡得很好,伤口也不大疼了。”安然一边让他坐了,一边观察他的脸色,只是他一惯的温柔温和模样,叫安然实在看不出什么来,便索性直接问道:
“昨晚那可恶的刺客,已经抓到了吗?”
欢颜泡了茶来,安然接过来,再递到皇甫琛跟前。
皇甫琛伸手接了,对她温柔一笑,方才说道:“还没抓到。不过只要他在大梁境内,本王就总能抓住他!”
这意思是只要萧尘不在大梁,他就会放过他?
安然也只能默默地祈祷萧尘快些离开大梁回夏国去。
“这样危险的歹徒,定要早些抓到才好。”安然口中附和着。
皇甫琛面无异色,依然微微笑着,伸手又握住安然搁在桌上的手:“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