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过来的时候,是在顾西城家的游泳池里,我猛地从游泳池里站起来,吐出了两口水,不住地咳嗽,鼻子呛得生疼。
那天是星期一的下午,也就是程奺出现的第二天。
等我呼吸得舒服些了,就淌过池水,爬到岸上坐了下来。
头脑中最后的记忆是那天夜里,顾西城吻了我,我的头忽然很疼,再醒过来,就躺在游泳池里了。
我抹了把脸上的水,找到手机给白简打电话,响了很久白简都没有接,我以为她下午有课,准备过一会儿再给她打。
结果我刚挂断电话,白简就回拨过来了,“下午没课?”
“我请假了,还在顾西城家。”我的头发还不停地滴着水,我一边擦脸上的水,一边问她,“想想自己吓晕了,我这老脸都没地方搁啊!那天我晕倒的时候,你就在对面,之后的事给我讲讲呗。”
白简支支吾吾地,“其实也没什么事,我和你男朋友一起送你去了医院。那个……听得到吗?……浅浅……我这里信号不太好。”
我这个人认真起来,神经也不是那么大条的,我说:“我的脚还是疼,应该是那天摔到了没检查出来,我再去那家医院看看。”
那边的白简急急地说:“浅浅。”
我说:“我在听。”
白简顿了顿,“我现在说的,你不要害怕。嗯……其实早一点知道……”
当我的耳边听到多重人格障碍的时候,天雷滚滚,接着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所有的一切都变得空白。
然后一切完美地连成了一条线:
为什么高中的时候,我出了车祸,所有人都说我变了。为什么我在订婚当晚出了车祸之后,我会什么都记得,单单忘了顾西城。为什么小吃店的老板娘会说我姓程,为什么在车尾甩向我的时候,顾西城喊的是不是秦浅,而是程奺。
因为所有我失去的记忆的时间,这副身体都由另一个人格操控着,而顾西城一直喜欢的,就是那个人格,那个程奺。
我把脸埋在膝盖里,攥着手机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如果我爸妈知道了这个病会怎么样?他们的工资哪里够我精神治疗的费用?我回学校的话,哪一天他们发现了我不一样,会不会像当年的白简一样?认为我是一个怪物。
“怕了吗?秦浅,叫我,叫我帮你!像从前一样。”
在我抖成一团的时候,这样的声音,像一个个一张一合的嘴,围绕在我,越靠越近,一声叠着一声。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走开。”我的胳膊一挥,手机被摔出了老远,我一点一点向后蹭着,手掌狠命地扒着地,在空气里惊惶地乱蹬着腿,像一个疯子。
不,我就是一个疯子。
“秦浅!”
“秦浅。”
“秦浅。”
有一个人,在不住地叫着我的名字,那声音极尽嘲讽,可那声音,好像就在我的耳边,不,好像就在我的脑子里。
我按住头,闭着眼睛尖叫着,努力让自己什么都听不到,这时候,手机响了。好像响了几声,又好像响了很久。
等我喊够了,坐在地上稍微冷静了些,发现我没有地方可以去,这时手机又响了,我两步爬过去,看到屏幕上的字,接起了电话。
“零钱,终于接电话了。那天晚上的劫匪,多亏了你才能抓到。被抢东西的主人,说非要当面谢谢你,你什么时候……”
听到我是多重人格障碍症的时候,我没有哭,听到那些像化骨绵掌一样的声音,我没有哭。沈庭言的这一声零钱,把我的眼泪叫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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